夜半
苏杳杳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把自己硬生生憋出了一头大汗。
“呼!”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那殷红如血的樱桃唇瓣红肿不已。
是被顾玦那老男人亲的。
“老男人老男人!本来就是老男人,你还不敢承认!”
苏杳杳捂着唇瓣,幽怨极了。
本来就是嘛,二十四岁了,别人家的孩子四书五经都读得差不多了。他呢,见她如花似玉,就想着老牛吃嫩草,还不准许别人说了?
“哼,老男人。”
苏杳杳揪出那根带子,就要向墙上砸去,刚有那动作,又有些纠结,她又一屁股坐回去。低头瞧去,她手心里是莹润通透的枚玉扳指。
是那老男人把她按在墙上亲狠了,她脑子不清醒时塞给她的。
他咬着她耳垂说,“杳杳,不要怕我,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杀你。”
“杳杳,嫁给我,我有足够的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你爹娘给不了你的自由,我可以给你。”
“这辈子,我顾玦,只宠你一人。”
那时,他说话的声音沙哑低沉,混合着迷醉的酒气喷洒在耳际,又酥又麻。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自己像是会蛊惑人一样,她整个人都跟着醉了。
他说,“以此为证,嫁给我好不好?”
她竟然迷迷糊糊就点头了。
思绪回神,苏杳杳拳头紧紧握着,恨不得把这枚玉扳指掰碎。捂住脸仰头倒在床上打滚,没脸见人了。
“啊啊啊,我怎么就答应了呢!”
“难道这就是娘说的老男人的魅力吗?”
可是怎么办?
他说的自由,真的好心动。
而且,他真的不像是外界传言那般冷血啊,他对她,热情得不得了,亲她时,都恨不得把她吃了。
想到那个吻,脸蛋又红了。
在床上滚了大半宿,苏杳杳迷糊间,握着扳指怀着期待总算是睡了过去。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后院的山茶花连接成片,白得晃眼,但都不如墙角那仅剩的几株红牡丹耀眼。
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在鲜艳的花瓣上,为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花瓣层层叠叠,色泽鲜艳而浓郁,如火焰般燃烧,散发着活力和热情。
屋内
“把娘给我的两只步摇拿来簪上吧。”苏杳杳看着铜镜中略微单调的发髻对柳儿道。
杏儿拿梳子的手一顿,“小姐,您不是嫌步摇太碍事了吗,今日怎么要戴了?”
苏杳杳捋了捋身前的头发,对着铜镜里人微微一笑,仿佛天地都失去了神采。她可真好看,也难怪那老男人亲得那么狠。
想着想着,脸蛋又红了。
“小姐?”
“啊,怎么了?”
杏儿狐疑打量着她家小姐,“小姐,您脸怎么红了?”
苏杳杳手忙脚乱摸了摸脸,“哪里,哪里红了,这不是你们打的胭脂吗?”
杏儿觉得不像,方才明明就没那么红,可小姐说了,那就是吧。
杏儿一边给苏杳杳梳头,一边道,“小姐,奴婢觉得,外面传言不可信。”
“什么不可信?”
“外界传言厉王弑杀成性、杀人如麻不可信。还有那什么,厉王喜欢喜欢剥人头盖骨,喜欢膝盖骨做的酒杯,喜欢背脊骨做的案牍,喜欢琵琶骨做的扇子全都是假的。”
苏杳杳扭头看她,“你怎么知道不可信?”
杏儿傲娇扬头,熟练的手上动作不停。
”奴婢当然知道了,那厉王想要娶您,那奴婢不得和柳儿把厉王府给打听清楚了,难不成真的叫小姐去跳火坑不成。“她笑嘻嘻凑到苏杳杳耳边,“小姐,昨日奴婢跟柳儿去瞧了,外界都是谣言,那酒杯、案牍、扇子跟咱们府上无甚区别,最多,也就是比咱们府上的更金贵些。”
“而且,奴婢可尤其注意了,厉王府上,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小姐要嫁过去,那就是唯一的女主子,可比嫁给其他世家公子好多了。”
“您想啊,厉王都二十四了,还没有通房侍妾,那以后有通房侍妾的几率更小,不然,有的话早就有了。小姐嫁过去,不用学着大度,可太舒心了好吗。”
“所以呢?”苏杳杳挑眉,没想到两个丫头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人按着亲的时候,她俩倒是跑去看人家院子去了。
过分。
“所以呀,小姐嫁给厉王,绝对不亏。”
苏杳杳轻哼,“要你说。”
杏儿刚想问她家小姐她又怎么惹她不高兴了,外面就传来一阵丫头的喊声。
“小姐小姐,宫里来圣旨了!老爷夫人叫您去前院接旨呢!”
“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