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可别再为不相干的男子伤心了。“
“娘跟你说,男子而已,天底下多得是,咱不缺他一个。”
“你祖母把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招揽过来了,到时随你挑,你想怎么挑就怎么挑。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行,那就多选几个……额不过呢,多选几个的话,你就要选几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小官入赘,不然,你爹容易被弹劾。”
苏杳杳震惊看着她娘。
为了哄她,连给她选几个夫婿,养她的同时把她几个夫婿一起养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话要是传到外祖母耳朵中,肯定要挨一顿收拾。
她娘真好。
早上那点伤心,如今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可是……
苏杳杳勉强笑笑,“几个夫婿就算了吧。”
她和恭玉姐姐偷偷看过好多小本本,里面的姑娘有一个男人都被折腾得半日起不来床。要是给她几个,她怕死在床上。
“一个就好了。”苏杳杳搓了搓手,笑嘻嘻伸出一根手指头。
苏夫人瞧她笑了,松了口气,手指嗔点她鼻子,“没出息。”
“娘您有出息,那您敢找几个小官儿养着……唔……”
苏杳杳想取笑她娘几句,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捂住嘴巴,瞧见她娘满脸惊恐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凑近她耳边。
“这话说不得,要是被你爹听到了,他又要发疯了。”
苏夫人想起二十年前她只是偶尔提了一嘴,就被古板严肃的苏相如用绳子绑在床上死命折腾,现在都还后怕不已。
那时,他还是个穷状元,她是魏国公嫡女。
出身高贵的她,被皇帝赐婚,哪里看得起个穷小子。
更何况这穷小子看起来还古板无趣,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谁知,她就生气说了一句要养小官儿的话,就把他惹怒了。那时的他,一改往日古板有礼,像条发疯的野兽把她扛进屋,把她吊在床头折磨。
那次,他整整休沐了一个月,白天黑夜。
直到她怀上了老大,这才罢休。
苏夫人每每回想,心肝都在发颤。
哪怕后来她脾气被苏相如养得越来越大,蹬鼻子上脸敢打他,但都不敢再说养小官儿的话。她知道,那是她家老爷的底线。
苏杳杳想问她娘她爹是如何发疯的,可瞧着她脸色虚白,也就没问了。
心里暗哼。
她娘就这点出息,她能有什么出息。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朝魏国公府而去。
厉王府
厉王府中人三更天就起来忙碌了。
厨房中,十几个人,烧水的烧水,添柴的添柴,端盆的端盆,打沐浴水的小厮来来回回在凌晨的夜幕里穿梭。
五更天,天还未亮。
几十个绣娘早已站成四排立于门下。
手里是同样是几十个托盘,盛放着金丝织就的锦袍,貂皮制成的靴子,和田玉镶边的腰带,丝绸制成的袜子,异域进贡的香薰。
各个敛声屏气,大气不敢喘一声。
心里却是好奇。
王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这都沐浴五次了,还没好?
低头看着手里这些精细的东西,他们糙王爷怎么也讲究起来了?
寅时初
顾玦命人找了一大块全身铜镜,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腰带换了一条又一条, 靴子换了一双又一双。
不是这个太显老,就是那个不好看。
整整一个半时辰,可把一众绣娘小厮累得不轻。
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们就听闻女子喜讲究,还从未见过哪个男人瞎讲究的。
随便一套穿上去都衬得他们家王爷身姿挺拔如松,脸刚毅俊朗,他偏偏嫌弃这嫌弃那的,莫不是脑子有病。
“青衣侍卫,您看这?”绣娘真是受不了了,原本她害怕的,可在顾玦一连两个小时的磋磨下,心里也烦躁起来。
铜镜前顾玦还在比对鞋子和哪件衣服相配,穿上走近看了几步,又走远些看。
像个傻子。
这是青衣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都不想承认这是他家英明神武的王爷,比之旧时村里的二傻子还不如。
他抚了抚额。
“忍着。”
顾玦又花了半个时辰,都没从里面挑出他比较满意的衣服。他要去见惦记了好些时日的姑娘,见那个一眼就住进他心里的姑娘。
不精心准备下,不穿好看点,怎么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怎么能让她喜欢他?
还怎么求她嫁给他?
而且,那魏老夫人不先给自家孙女张罗婚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