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跪在地上连连后退欲与管家撇清关系:“大胆!吃里扒外的东西!相府待你不薄,你竟然觊觎大姑娘!还出言如此诋毁!”
朱管家大惊失色:“不是!奴才是受您之命去监视大姑娘的一举一动啊!”
“放肆!”赵氏厉声呵斥,气得浑身颤抖,“诋毁大姑娘还不够,你竟还敢诋毁我!”
“夫人,你怎能过河拆桥!”朱管家怒斥。
沈子宁默默看着这出戏,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宫明昊鼻间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些妇人的把戏实在难堪。
赵氏惊呼:“朱管家!你再如此乱咬人,我就将你与你那在府中管账的儿子卖去塞北瘠地!”
此言一出,原本还如疯狗一般的朱管家顿时偃旗息鼓,他的眸中染上惊恐,顿了须臾连忙转头对沈子宁叩头:“大姑娘饶命!是奴才对大姑娘心有不满,所以故意捏造事实禀告夫人!是奴才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沈子宁目光看向赵氏,正与她对视到一起。
“宁宁你听,姨娘也是被奸人所蒙蔽!这老奴才,定要好好处罚以儆效尤!”
沈子宁微微点头,没想到赵氏手上还有朱管家的软肋,听说这个朱管家老来得子,没想到那儿子居然就是府中的账房先生。
“姨娘,我哪会怪你呢?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今日之事既然姨娘也是被这老奴蒙骗,那如何处置这奴才,姨娘说了算。”沈子宁拨弄着耳边碎发,风轻云淡地说着。
赵氏目光恶狠狠看向朱管家,朱管家此刻眼中尚怀希冀。
“如此编排主子的奴才,按规矩,拖下去扒了舌头乱棍打死!”赵氏绝情吩咐。
朱管家眼中的希望刹那间破灭,心如死灰,浑身如抽空了力气一般被家丁拖着下去,甚至一句求饶都没再说,只是哭笑不得,眼神怨憎地死死盯着赵氏。
赵氏大口喘息,不敢直视朱管家的眼睛,连忙转身对宫明昊道:“侯爷!奴家愚昧,今日给您和宁宁带来麻烦,还请侯爷处置奴家!”
宫明昊目光看向沈子宁。
沈子宁轻吸一口气,含着温婉的笑意道:“姨娘,既是误会解开了便好。将军亦是大度之人不会与您计较。不过,若还有下次,后果如何可不好说……”
赵氏暗暗压住眼底的恨意,连连点头:“是!宁宁说得对!误会解开就好!多谢侯爷!侯爷大度!”
宫明昊的手放在桌上,周身威压更甚:“退下!”
赵氏猛吸一口气:“是!奴家告退!”
嬷嬷扶着双腿颤抖的赵氏连忙离去。
看热闹的人更是一哄而散,没人敢在“屠神”的面前多停留片刻。
沈子宁看着这鸟兽四散的模样掩唇轻笑,实在有趣!
经此一遭想必赵氏也能安生些不再给自己整幺蛾子了!
“你连我也敢设计?”宫明昊开口,听不出喜怒。
沈子宁回过神来,坐到了他的对面,给他与自己都倒了一杯酒。
昨日傍晚她便提前命田奎去给宫明昊送了请柬邀请他来来福客栈赴宴,为的就是今日这出大戏。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聪明,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计谋。
“又让将军看笑话了。今日给赵氏颜色是真,只因她确实处处与我作对,若不借用将军威名,只怕她日后还是不长记性。可宴请将军也是真,春日宴之事,子宁铭记在心。”说罢,沈子宁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宫明昊轻哼一声,端起面前的酒道:“赵氏说得没错,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乃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沈子宁微微挑眉,他这么说来,她倒是明白了那日为何他会出现在丽正门前。
自己名义上是即将过门的将军夫人,而皇后要她跪在丽正门前就是故意羞辱她,可同时也是有损他安国侯的颜面,所以他才来带走自己。
“是,无论如何,还是多谢将军!”
宫明昊放下酒杯起身朝门外而去:“若真想谢,便随我来。”
沈子宁怔住:“去何处?”
宫明昊没回应,径直离开。
沈子宁放下酒杯,又看了看他不肯赏脸饮下的那杯酒,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沈子宁坐在马车里,她掀开帘子看出去,宫明昊今日亦是独自而来,他骑着一匹棕马,这匹马高大异常,肌肉健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通人性。
她的马车跟在宫明昊的身后朝城外而去,渐渐路越来越偏僻陡峭一路已经不见任何行人。
沈子宁觉得奇怪,但也安心坐在轿子里没多问,心想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还救过自己,这会儿总不能毫无理由地将自己拐去大山里卖掉吧。
行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下,沈子宁睡眼惺忪下了马车,活动着胳膊,实在酸痛不已。
环顾四周,他们正在一处山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