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宁目光看去,园中座席食案环绕,皇后月如烟端坐最上方的凤椅上,她发髻高耸,上面镶嵌着宝石与珍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身着朱红色绣百鸟大袖衫显得雍容华贵,又不失温婉之气。
虽是年近四旬,但面庞依旧精致如画,皮肤白皙如玉,眼睛深邃如潭,透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
下方众贵女也几乎到齐,皆规规矩矩坐在席间。
沈子宁首先看到的便是胡可月,今日她身着靛蓝华服,与皇后有说有笑。
“臣女沈子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沈子宁上前下跪行大礼。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她,皇后亦将视线投向她,原本温和的笑容逐渐收敛,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便是近日在京都声名鹊起的第一才女?”
“臣女愧不敢当。”
“抬起头。”皇后眼眸微挑,目光直视沈子宁。
沈子宁闻言,缓缓抬头与皇后对视,只见皇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周身似乎散发出阵阵寒意。
沈子宁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子,凤仪上那人乃是整个天朝最尊贵的女人,她还是能躲则躲。
“呵,果然是沉鱼落雁之貌。”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但眼中寒意更甚。
沈子宁心中忐忑,不敢轻易应答,总感觉皇后似乎对自己怀有莫名的恨意,哪怕就是因为月乌啼的事情对自己印刻不佳,也到不到恨的程度才是。
她心中暗自思忖,此时膝盖已感疼痛,但皇后并未示意她起身。
“姨母。”胡可月杏眼微转,目光落在沈子宁腰间,轻声道,“沈大小姐腰间未见香囊,她是否真在今日春日宴的贵女名单之中?”
沈子宁投去疑惑的目光,不解其意。
胡可月此时已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
皇后的贴身婢女适时开口:“娘娘,您今日特派人前往相府,而这沈姑娘既然已知要来赴宴,却未佩戴您赐予的香囊。”
“春日宴的荷花香囊乃是皇后娘娘特意赏赐于我等,你竟置娘娘的赏赐于不顾,此举实乃对娘娘的蔑视,对宫规的藐视!”胡可月厉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