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身在洪流之中,便无法做到独善其身。
“安国侯已经在回京路上?”她问道。
“嗯,想必不日便要到了。”沈源叹息,亦是无奈道,“大哥也舍不得你嫁人,可姑娘家,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安国侯他虽然常年征战在外,但是……”
“别说了!”沈子宁打断他,休想给自己洗脑,虽然她接受作为相府嫡女的命运,但不代表她接受那个男人,至于赐婚的事情,她得静静,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
沈源默默点头:“好,大哥不说了。来,快吃点东西。大夫说你身子没有大碍,只是气血有些亏空,需要好好补补。”
沈子宁接过粥,吃了两年野菜能不气血亏空吗!
“好好休息,姨娘他们大哥都替你拦着呢,待你恢复精气神了再见。”沈源说着。
“易哥儿呢?”沈子宁询问。
“两年,易哥儿如今都上学堂了,你以为还是当初天天缠着你的小孩儿呢!”
沈子宁失笑:“也是,易哥儿今年应是八岁了……待他回来我可得考考他!”
“不巧,易哥儿下江南游学,许是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沈子宁有些失望:“噢。游学也好,咱们沈家的儿郎,未来必不比旁人差。”
沈源但笑不语,示意她好好休息然后便转身离去。
沈子宁深吸一口气,看着闺房里熟悉的一切,粥点送入口中,米香四溢。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啊,野菜和树根什么的根本比不上。
夕阳沉沉,沈子宁已经恢复了精气神,换上锦衣别上金簪,步步生莲。
正厅之中,沈山也已经从宫里回来,大哥沈源和姨娘赵氏与庶女沈采盈也在。
“宁宁啊!”赵氏含泪上前,一把将沈子宁拥住。
“长姊。”沈采盈欠身,眼中隐约着泪光。
沈子宁掩饰嫌弃,不动声色抽出身来。
赵氏不依不饶握住她的双手关切问道:“宁宁,这两年你哪儿去了?我日日在佛堂为你诵经念佛,就希望你能早日平安归来。”
沈子宁笑意不失礼貌:“姨娘,人死了才需要给诵经超度,我还活着呢。”
赵氏猛地语塞,一颗眼泪挂在眼睛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长姊,娘不是这意思!”沈采盈连忙解释,一番弱柳扶风的模样,似说话声音大了都能震碎她似的。
“玩笑话罢了,不必紧张。”沈子宁笑着拨开了赵氏的手。
当初她毅然选择逃婚,其中也有赵氏不少功劳。
她这姨娘,除了给她生了沈采盈和易哥儿这两个好弟弟妹妹之外,其他真的数不出半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