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孟母听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如此说,奈何两只手脱臼,不能扇他解气,只能狠狠呸了一口唾沫在儿子脸上。
于是,那张五花八门的脸就更加精彩了。
“娘……”孟大郎无奈地叫了一句。
孟母厉声打断:“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甘心当王八的儿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对野男人卑躬屈膝,恨不能给那奸夫淫妇铺床了吧你?没种的东西。”
孟母骂得难听,孟大郎只能受着。
一旁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当场就乐哄了声。
孟大郎一肚子火气,站起来犯浑拎着木棍子就砸。
“滚,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要看热闹回家看你娘给你爹带绿帽子去,他娘的,快滚。”
孟大郎可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混球,打架斗殴,吃喝嫖赌,在村子里没人敢惹。
被他打过,欺负过的人多了去了。
要是真被他打一顿,那也是白打。
众人哄散开去,孟大郎对着离去的人群狠呸一口。
转回身不再招惹老娘,而是卑躬屈膝的去听墨璟晔的指示。
“大人,要不二位先进屋里歇着,我这边立刻送我老娘回去,绝不打扰你们。”孟大郎太想活命了。
当王八怎么了?反正当都当了,怎么也得当个活王八,不能白丢了性命。
“你,你这没用的东西。”
孟母对这儿子失望透顶,恨不能掐死他,当做从来没生过他,也好过现在干瞪眼,看着他谄媚奸夫。
云裳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崩塌。
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墨璟晔一把抱起她绵软的身子,不再多看那对母子一眼,向卧房走去。
俞嘉总算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跟在他们身后,却不进去屋里,而是立在门口,一尊护法雕塑似的守着。
孟母见他们如此自然的亲密,又惊又怒,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了。
孟大郎为难的直嘶气,不顾老娘的嘶声咒骂,搀扶起母亲进了一旁的柴房。
俞嘉有点后悔,怎么没把老刁婆的舌头拔了,省得耳朵遭罪。
谁知只一会儿的功夫,柴房里的咒骂声就停了下来。
俞嘉也懒得去理会其中缘由,只要王爷和云姑娘好好的,那就行了。
“不要,不可以……相公饶了我吧,饶了这个孩子,他真的是你的骨肉啊。娘,求求你……娘。”
云裳的声音充满绝望和恐惧,终于挣脱噩惊醒,满头都是冷汗。
睁眼却见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房,而小叶子则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守着她。
“姐姐别怕,孩子还在,那些坏人不敢逼你。有我在,我会守着你和孩子的。”墨璟晔蹲在床前,黑漆漆的眼瞳里盛满担心的望着她。
“小叶子……小叶子,你们还没有离开吗?”经过那梦魇,似乎拼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云裳气力不济地躺在那儿,柔弱得像一只随时会断线离去的风筝。
墨璟晔心疼地握紧她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力气传送给她一些。
“看姐姐这样,我怎么走得开啊?我怕我走了,他们会更加欺负姐姐……我放心不下。”
云裳盯着墨璟晔,愣怔了一会儿,才似完全回过神来。
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面向床里的方向,声音微冷地说:“再怎么说,这也是姐姐的家事,他们都是姐姐的家人。我相信,他们只是一时误会,等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当真这么想吗?”墨璟晔再不想掩饰,霍地站起身,望着她单薄柔弱的身形,一股薄怒油然而生。
“他们不顾你有孕在身,当众给你难堪,更对你动手推搡,丝毫不把你当作家人看待。还任由你在村中百姓面前,被肆意议论耻笑。什么样的家人,竟做到如此的地步?”
云裳任由眼泪簌簌的滴落下来,浸湿了枕头,隐隐耸动那瘦弱的肩头。
墨璟晔最不喜她流泪,可是现在,必须帮她看清事实。
于是继续道:“还有,他们孟家盼着有人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如今你已然有了身孕,他们却逼你打掉。仅仅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做了不守妇道,有违人伦之事。他们不信你的为人,随意践踏你的尊严。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留下,把他们当做家人吗?”
墨璟晔的质问,让云裳哽咽出声。
是啊,她曾是那么骄傲,那么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嫁到他们家后,不得丈夫爱惜,被粗鲁对待不说,还动不动就要忍受相公的辱骂。
现在,更要被冠上偷人的骂名,若是这个孩子真的被孟家打掉,纵使她浑身是嘴,也再难洗清她的清白了。
“姐姐,跟我走吧。我说过,我可以养活你。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