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眼泪,军中不需要眼泪,战场更不相信眼泪。
可见她落泪,竟没来由地心头微颤。
“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小叶子让你生气了?我发誓再也不让姐姐生气,什么都听姐姐的。只要姐姐不哭,让我做什么都行。”
墨璟晔煞有其事地靠坐在那儿,伸出手指对天,当真一副起誓的模样。
一本正经地绷紧了脸,惹得云裳破涕为笑,按下他发誓的手,笑道:“好,小叶子这么乖,阿姐怎么会生气呢?”
说完顺毛摸了摸他的头发,墨璟晔从来反感旁人近身,更遑论碰他。
可是面对云裳的触碰,他竟然说不出的适应。
柔夷若无骨,皓腕似凝霜。素手揉弄他发顶时,惹得他心潮起伏。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墨璟晔笑得人畜无害,云裳心头发软,满眼温柔地又抚了抚他的发顶。
“只要你快些好起来就好,阿姐不需要你报答什么的。”
他,大墨战王墨璟晔,素有铁腕王爷之称,竟鬼使神差,无限乖巧地叫一个村妇姐姐!
还是故意捏着嗓子叫的!
真是疯了!
这‘疯子’悠悠地从前几日的回忆中回神,自顾自地失笑摇头,发现身前的水盆已经凉透。
起身端着水倒出院外,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云裳的卧房。
恰巧那屋子刚刚熄灯。
来了这么些日子,墨璟晔看得清楚。
她那夫君孟大郎在村里名声很是不好,吃喝嫖赌无所不沾。
从前老娘身子骨硬朗倒还能说动他几分,可自从老母亲病下,便再也无所顾忌,同几个丈夫外出务工,或是被拉去军中服役的妇人混得火热。
云裳性子软糯并不敢劝,孟大郎就更加肆无忌惮,彻夜不归也成了常事。
虽然有着身孕也不得丈夫怜惜,今晚他是听了他们屋子里的争执,才送了他一把火,借机为她解围。
月已当空,孟大郎今晚又不会回来了。
墨璟晔倒是觉得浑身轻快,轻轻拉拢上院门,回柴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