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而自责。
如今又听他这般说,心里更是愧疚难安。
“你这傻孩子,以后切不可再一个人忍着,知道了吗?阿姐帮你上药。”
云裳彻底放下心防,重新换了水来,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掉身上旧伤的血污,再一点一点的上了伤药。
墨璟晔看着忙碌紧张的云裳,暗暗弯唇一笑。
心道在军营中医女给自己上药,对他只是惧怕。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不快而失了性命。
而眼前这小妇人,却是全心全意的怕碰到自己的伤口,让自己再吃苦楚。
原来用心与否是可以感知到的。
“这伤……”
云裳帮他擦药中迟疑了一下,墨璟晔心里一跳,莫非她看出什么来了?
又听云裳自言自语般道:
“这伤倒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好在逃出来了,以后小心一点,没有户籍的流民被权贵地主抓到,可不就成了他们的私有奴隶……还有,以后可休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物,那是不对的,知不知道?”
墨璟晔心下一松,原来她以为自己是裹挟主人财宝逃跑出来的奴隶。
也好,省得自己再去编造了。
“姐姐你待我真好,以后我就给姐姐干活吧,我什么活儿都会干,家里的活儿都包给我了。”墨璟晔拍着胸脯,孩子气的大包大揽。
云裳再次被逗笑,墨璟晔却急急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傲人的胸肌上,郑重的说:
“我是说真的,姐姐别看我瘦,我有的是力气,你看我的身体很好的。”
墨璟晔分明就是存心的,云裳脸热耳红地抽回了手,帕子也慌慌地掉了下去,站起身来望着他。
没错,他的身体是瘦,却是那种有力量的精壮。
不似孟大郎那般肥硕。
云裳上有兄长,下有幼弟,田里务农时她去送水送饭,也见过兄弟赤膊。
可那毕竟是亲人,即使见了也不曾有过不适。
可现下,这来历不明,却憨态可掬的小叶子,赤着上身只盯着自己瞧。
云裳顿觉自己脸儿发烧,心脏狂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罢了。
“药上好了,你,你快睡觉吧。”
看着云裳落荒而逃,墨璟晔唇线微扯,一抹得逞的笑意悄悄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