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东越国联姻的十公主陆曦元到了钰国。因为第二日就是除夕,所以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换上了喜庆的桃符,整个都城都是喜气洋洋的。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陆曦元心情郁结。透过马车看到红艳艳的对联,觉得很是刺眼,重重把车帘一甩。
进了都城首先是要拜见钰国皇帝的,车队径直往皇宫行去。
大殿内,一身粉白色东越宫装头饰雅致的女子行了一礼开口声音柔柔的“东越国十公主陆曦元见过钰国皇帝,愿陛下长乐安康。”
看着陆曦元清秀的容貌,刘宝珍不由得想东越国人人都称十公主绝色无双,也不过尔尔。
刘宸安笑着说“公主远道而来,一路旅途劳顿了。先委屈公主在宫里歇息几日,再商议与符国公世子的婚事如果?”
“不必如此劳烦,本宫在东越就听闻长乐长公主盛名,仰慕已久,早想亲近。后宫是后妃居所也多有不便,本宫想叨扰长公主几日,可否?”陆曦元看向刘宝珍眼神里多了几分恳求之意。
一国公主婚事都身不由己,如今不得已来到异国他乡。面对她楚楚可怜的请求,怎么会有人不答应呢?
姐弟俩人对视一眼,刘宝珍就爽朗一笑看向陆曦元“来着是客,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就委屈公主在本宫府上小住几日。”
刘宝珍出宫前把父母的画像送给了刘宸安,刘宸安眼里立刻就续起泪花。
刘宝珍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吓唬他道“一国之君,像什么样子!不许哭!”
本来就思念父皇母后一听阿姊的训斥,憋都憋不住立刻哭出声来“呜……阿姊呜……我心里难受呜呜……”
“好了,别哭了,早知道不给你带来了,这是没人,有人看到怎么办?”刘宝珍说着用手帕给他擦眼泪,看到刘宸安把画往怀里抱紧生怕有人要强的样子语气软了些“好了,仔细伤了眼睛,阿姊出宫了。”
刘宸安眼睛红红的努力克制不再抽泣哑声说“嗯,我就不去送阿姊了,阿姊记得常来看我。”
刘宝珍寻过来的时候,陆曦元正和符承德交谈着,看着俩人也是十分登对的。
见刘宝珍过来了俩人同时起身,符承德屈身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给符承安行礼只是顺便,还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跟在刘宝珍身侧的人。
刘宝珍好像没到看一样,温声说“本宫是来请十公主一同回府的。”
“那就劳烦殿下了,微臣告退,改日再登门拜访。”符承德等刘宝珍点头示意后又和陆曦元一番温言软语后离开。
刘宝珍调侃“看来公主和世子相处的不错,想必将来也会是令人艳羡的佳偶呢。”
陆曦元用帕子掩面像是被刘宝珍说的羞红了脸,其实面色如常眼神里还带着厌恶,觉得符承德就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而已。
但语气还是有些羞赧地说“诶呀,长公主不要再调笑本宫了。”
回府的马车上,刘宝珍和陆曦元有说有笑的,最后甚至以姊妹相称。符承安就在一旁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到了长公主府,刘宝珍吩咐招云把最华丽的院子整理一番给陆曦元住。还对陆曦元说“曦元妹妹安心住着,哪里吃的用的不习惯给本宫说,本宫给你换更好的。”
看着爱自己原来的宫殿还要富丽奢华的布置,陆曦元觉得钰国富庶长乐长公主府富可敌国的传言果真不假。
内心十分喜欢,还是言不由衷地说“曦元向来喜好简单质朴,长乐姊已经布置的很好了,不必再费心置办了。”
“那就好,本宫与瑾风是旧识,你就是本宫妹妹,不必跟本宫客气。”刘宝珍拉过陆曦元的手轻拍着说。
手指碰到刘宝珍手上的薄茧微微蹙眉,什么旧识明明是前夫陆曦元心想着开口却是“那就多谢长乐姊了。”
刘宝珍放下陆曦元的手笑着说“那就好,你好好歇着,本宫有事就先走了。”
送走了刘宝珍,陆曦元立刻吩咐侍女画书端来手膏给她擦手。
不想之前温婉可人,对画书说着嘲讽刘宝珍的话“这个长乐长公主长得像个狐狸精,看上去身量纤瘦,你知道她手有多糙吗?手上的茧比农妇还多,硌得本宫生疼。要不是在钰国要靠着她,本宫定要人砍了她的手!”
画书有些胆怯四下环顾一番劝道“公主慎言啊,听闻那长乐长公主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陆曦元一脚把画书踹倒在地无所畏惧地说“废物,怕什么!这里都是母后的人,你还怕人听了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哄得她给本宫置办这比皇宫还要奢华的住处就知道,她和那个符国公世子一样是个草包罢了!”
画书疼的直冒冷汗不敢叫痛只说“公主赎罪,奴婢知错了。”
“哼,都下去吧。”所有人退出房间,陆曦元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金底宝石镶嵌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欣赏起自己的美貌。
又想到刘宝珍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不免有些恼火,一把将桌子上的胭脂水粉都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