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一日,刚好是进士宴,皇上在宫中摆宴宴请三十名新科进士。
其实符承安此生考科举,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做官,而是心上挂念的人。
虽然本朝没有明文规定驸马不能为官的,不过以往的驸马长命百岁的大都是做闲官的。
皇帝既然是宴请新科进士,符承安还是要去的。
“宝儿,皇上要宴请进士,我今日要去宫中赴宴,不能陪你了。”符承安带着歉意说。
刘宝珍笑着说“那阿午是不是真的很想陪我啊。”
符承安语气坚定“那当然了。”
“那我也去。”刘宝珍说着准备梳妆打扮一番“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见常安了,万一他孩子气上来了为难你怎么办?”
“那我为宝儿挽发。”符承安倒是不怕皇帝为难他,他只是不想整日见不到刘宝珍。
刘宝珍穿了件和符承安同色天水碧的宫装,符承安给她挽了样式精美的凌虚髻,配的白玉发饰,珍珠流苏耳坠。俩人站在一起,就是佳偶天成。
到皇宫的时候还没开宴,帝后和大臣新科进士们正在御花园里赏菊。
看到刘宝珍来了,又看到一旁的符承安,皇帝决定还是还是给这个抢了自己阿姊的臭小子一点面子。
“皇姊来了,往年皇姊都不来进士宴的,今天是陪探花来的?”
“本宫就不能是来看看皇上的?既然皇帝不待见,那本宫还是先回府好了。”刘宝珍作势要走。
皇帝连忙扯住刘宝珍的衣袖“皇姊,别走。”
皇后笑着圆场“哪能啊,皇上可是天天都盼着皇姊能多进宫几趟呢。这不是皇姊就要成亲了,舍不得吗。”
刘宝珍自然不会走的,顺着皇后台阶就下“本宫也想多见见你们,这不就来了吗。”
然后皇帝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刘宝珍,皇后和大臣们倒是见怪不怪,毕竟长乐长公主对皇上来说是长姐如母。
倒是新科进士们有些不适应,这长乐长公主倒是和传闻大有不同啊,看起来挺温柔和善的。
众大臣看着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心想:不要怀疑自己,传闻中的长乐长公主是真的,长乐长公主的和善是只给特定的人的。见过浑身浴血一手持剑,一手牵着当今圣上的手。送他坐上龙椅的样子吗?我们见过。
希望你们不要轻易惹怒长乐长公主,虽然她已经不问政事两三年了,但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别问为什么,因为谁敢造她的谣?
符承安看着对待自己和前世天差地别的小舅子,有些苦恼。
宴会上户部尚书符修文看着长公主欲言又止,刘宝珍还没开口,皇上就开口道“户部尚书,有何事?”
符修文有些吞吞吐吐的“皇上,犬子胡闹……长乐长公主嫁入微臣府上……实在是委屈了……”
话还没说完,皇帝“啪——”地一声摔碎了酒杯,“是符承安进长公主府,不是长公主进你符家!再者符承安是本朝驸马,是朕皇家的人,你明白吗!”
符修文连忙跪下瑟瑟发抖“微臣知罪。”
符承安倒是丝毫不尴尬,气定神闲地给刘宝珍剥蟹。他本该是嫡子的,符修文为了攀附都城权贵,硬是将发妻休弃纳为妾室,娶了丞相之女为妻。
如今是见不得自己比他两个‘嫡子’好过罢了。
刘宝珍面色不善“许久不见,户部尚书怕是忘了本宫为人如何了。”
符修文听了妻子的话,脑子一热,刚才说的时候已经后悔了,如今只能磕头请罪“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长公主开恩……”
不一会儿,符修文已经磕的额头冒血了,顺着额头往下淌,触目惊心。
“好好的宴会,户部尚书这是做什么。来人,户部尚书身体不适,送回家好好调理。”刘宝珍有些不耐烦。
宴会散了,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这户部尚书是脑子有坑吗?长乐长公主看上的人,他也敢置喙。是嫌命长还是嫌命长?
其实符承安科考前就被撵出符家了,还进他符家门,痴人说梦呢。
未央宫内——
皇帝气还没消“他怎么有脸说出口的?他什么人满都城谁不知道!朕要下旨诛九族!”
刘宝珍朝他头上就是一巴掌,虽然不重,皇帝也知道他阿姊不乐意了。
皇帝瞪了一眼符承安,符承安立刻会意“咳,皇上说了学生说皇家的人。”
刘宝珍轻斥“胡闹,你既为人夫,将为人父,还这么孩子气。皇后怀着身子,就让她跟着操心吗?那符修文算什么,值得你去脏了手?怎么不能收拾,就现杀了痛快?”
皇后知道他们姊弟的感情,想开口劝和“阿姊……”
刘宝珍给了皇后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没事。
拍着皇上的肩语气软下来“常安,阿姊知道你平时不这样,阿姊知道你是护着我。可是你以后要护着更多的人,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刘宸安低着头不说话,刘宝珍轻叹一声“那阿姊先走了。”
刘宸安“哼”了一声把头埋进皇后怀里。
“明天是阿姊成亲的日子,记得来啊。”听到刘宸安闷闷地“嗯”了声,刘宝珍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