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定远将军府穆妻翁氏,淑温居质,柔靓成仪,清芳桂郁,睿问川流。
朕闻其治家有方,善待寡嫂,抚育幼妹,照拂宗族之亲。
堪为我朝表率,特赐黄金千两,玉石两匣,翡翠头面三幅,红宝石头面一副,蓝宝石头面一副,蜀锦十匹,织锦缎十匹,平素绡两箱以示嘉奖。
钦此。
圣旨一下,整个京城马上轰动了。
老百姓都认为,这是皇帝对武将的照拂。
只有那些参加过筹款会的夫人们知道,这是皇帝在感谢翁青柠送上的粮食和银子。
这些夫人借着这次宴会,也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得了好,对翁青柠更是感激不已。
谁也不怕会被翁青柠抢了风头。
皇帝表面上是在嘉奖翁青柠,实则是在告诉大家,大家出的力,朕已经知道了。
总不能让皇帝一个个跟自己的臣子道谢吧?
当然,那些人精似的夫人们自然不担心,翁青柠独自抢了风头,会妨害到自家什么的。
毕竟,大家都从翁青柠那里拿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了。
这么一来,翁青柠可就成了这些夫人眼里的香饽饽。
看着风头正盛的翁青柠,睿王的牙都快他自己咬碎了。
有了上次金銮殿上的敲打,睿王也只能先忍住,对定远将军府下手的冲动。
这天刚刚参加完李夫人的赏花宴,回到将军府的翁青柠,意外的在静谧轩看到了穆靖山。
穆靖山想根木头一样,呆坐在桌边,桌上的茶盏一看就知道没有动过。
穆靖山的身下早已堆积如山的酒坛。
翁青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穆靖山,不免有些担心。
看着穆靖山满是灰尘的脸,翁青柠莫名的有些心疼。
让丁香打来热水,翁青柠亲手撵了帕子给穆靖山擦脸。
见到这个情景,丁香几个乖乖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带上了房门。
穆靖山任由翁青柠,一遍遍的给自己擦着脸。
两个人,一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另一个在屋里来回忙活着。
直到一盆清水变成了脏水。
穆靖山顶着菱角分明的脸庞,就这样失了魂一样出现在翁青柠眼前。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穆靖山,翁青柠有些慌了。
蹲在穆靖山的面前,翁青柠扶着穆靖山的双膝,看着他没有焦距的双眸:
“少将军,你跟我说句话好吗?”
“出什么事吗?”
翁青柠轻抚着穆靖山的如剑锋一样的眉毛,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身子。
然而,穆靖山还是一言不发的坐着。
无奈翁青柠只能双手捧着穆靖山的俊脸,直直盯着他的眼眸:
“穆靖山,你倒是跟我说句话!”
“听到没有,马上跟我说句话!”
门外的丁香几个面面相觑,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夫人这样说过话。
丁香想要去敲门,被降香拉住了。
降香把院里的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带着三个人守在了院门口。
翁青柠真的生气了,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在了穆靖山的脸上。
穆靖山不知道几天没刮的胡茬,把翁青柠的娇嫩的掌心,扎的生疼。
吸了口气,翁青柠忍着疼,又给穆靖山来了一巴掌。
两巴掌下去,穆靖山的双眼终于有了些反应。
穆靖山慢慢抬起头,因为气愤面色有些狰狞的翁青柠说了一句话:
“青柠……我爹他……他死了。”
穆靖山深深地咽下一口气,万分艰难地开了口,随即,发泄似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你说什么?不,不可能……”
翁青柠不敢相信穆靖山的话,双手情不自禁捂着嘴,眼眸顿时涨红一片,连退几步: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谁死了!”
“我爹死了,龙胆亮银枪直穿他的咽喉,气绝……身亡。”
穆靖山双手紧握成拳,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龙胆银亮枪,一柄他在熟悉不过的兵器。
一直被陪葬在西郊,是当年沈乘渊亲爹惯用的兵器。
早在十多年前与沈乘渊的母亲一同埋入地下,如今却成了穆忠的索魂枪。
这如何能让穆靖山接受得了。
“不可能,不可能……公爹他武艺超群,怎么会……”
“爹死了,在虞山,我亲手埋了他。”
说着,穆靖山如同放了气的蹴鞠一般,瘫软地坐在地上,伸手就要拿散落在地的酒坛。
悲伤过后的翁青柠抓住穆靖山衣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