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见皇帝,穆踏雪不禁有些害怕。
她到现在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嫂嫂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罚。
此时的穆踏雪只知道自己不能紧张,不能出错。
出了错,不但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甚至还会连累师父一家。
不行,师父和师奶奶都是好人,断断不能因为穆家的事情而连累到他们。
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想办法保住两位嫂嫂。
在偏殿等候传召的时候,穆踏雪就已经设想好了一切。
进了大殿,符夫人首先向太后和皇帝行常礼:
“臣妇勇毅侯府谢氏叩请圣安,愿圣上万岁万福。
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安康。”
穆踏雪跪在地上向太后和皇帝行跪拜大礼:
“臣女穆氏,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过礼,穆踏雪规规矩矩地站在符夫人身后。
“这就是符丫头的那个徒弟?”
皇帝看着规矩周全的穆踏雪,这规矩一看就知道是翁青柠教出来的。
别问为什么?
因为翁青柠的世家教养,让皇帝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张嘴,太厉害了!
翁家,勇毅侯府,还有定远将军府,还真有趣得很!
用好了,应该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此时睿王要是知道自己送了一张这么好的牌给父皇。
等一切尘埃乱定的时候,不知道睿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回陛下,这正是臣妇的徒孙女。”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太后看似疲累的靠上软枕,指着穆踏雪,告诉皇帝:
“这孩子刚刚求哀家,说是愿意替她两位嫂嫂受廷杖之罚。
瞧瞧,把自己的头都给磕破了,真真是天可怜见的。
哀家记得穆忠正妻早亡,这孩子据说是养在穆靖山夫妻跟前的。
这样看来,穆家这两个儿媳对这个小姑是真心爱护。
小孩子心里干净,谁真心对自己好,他们是知道的。
穆忠这两个儿媳娶得不错,这还真是穆家的福气啊!
说起来,穆忠的长子早早战死沙场,也是我朝的一大损失。
听说穆忠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苦之事之一呀。”
用一时之苦,换几代人的安宁,皇帝便也不觉得穆家能有多苦。
“很少听母后这样夸人的,看来这穆家妇做的,的确很好。
既然穆家这般和睦友爱,朕若是不法外开恩,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
小丫头,过来,既然是你自己所求,那朕可真就将你嫂嫂闯宫门,告御状之事记在你头上。”
穆踏雪吓得面色瞬间煞白,但还是利落的跪在地上磕头叩谢圣恩:
“臣女穆氏谢皇帝陛下恩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轻快至极,完全不像马上要受廷杖的样子,反而像是得了无价宝一样欣喜雀跃。
早在太后让符夫人带着穆踏雪,在偏殿等候的时候,符夫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成了。
宫里人多眼杂,符夫人不能跟穆踏雪多做解释,有些事,说明了,那便就假了。
穆踏雪毫不犹豫的谢恩,让符夫人的心底一阵热浪翻过,这丫头是真性情之人。
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徒弟选的好,自己这个傻闺女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勇毅侯府跟定远将军府定是要相互扶持的。
就连毓瑚都被穆踏雪感动了,这小姑娘是真心爱护自己嫂嫂的。
唉……也只有翁青柠用了真心才能教养出穆踏雪这样的贵女。
翁青柠今天着实把皇帝气得不轻,说要打穆踏雪的廷杖,也是真的。
只是这穆踏雪的反应,让皇帝不知道该不该打她了。
太后知道皇帝还是很看重穆家的,于是就给皇帝递了个台阶:
“哀家今日乏了,见不得血,皇帝就当给哀家一个人情。
这廷杖先记上,等哪日穆家让哀家不顺了,再新旧一起算上。
丫头,你可得给哀家记清楚了,只要是你穆家任何一个人犯了错,哀家都会先用这廷杖顶上的。
皇帝觉得这样如何?”
这就是悬在定远将军府头上的一把剑,就看皇帝想什么时候让它落下来了。
“儿子自然都听母后的,如此,便按母后说的,先给穆家记上。
穆家丫头,你可记住了?”
“臣女都记下了,臣女,谢皇帝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太后娘娘恩典,太后娘娘千岁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