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卿懦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慌乱又无措的眼神看向沈乘渊:
“沈公子,您在说笑吧?”
这怎么可能?
今日少将军当着众人的面,与划自己划清了界限。
“今日少将军在幽香苑已经说得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卿卿至此不敢再有任何妄想。”
颜卿卿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手中的帕子也因不甘而绞得如同咸菜一般。
“说什么?”
沈乘渊黑眸一沉,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少将军同卿卿绝无半点私情,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恩情以及故人交托的份上罢了。
一切不过是卿卿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少夫人还有勇毅侯家的符姑娘以及府上的五姑娘皆可为证。
如此,卿卿还有什么可说,可想,可念。”
颜卿卿牵强的笑着,自嘲地扫了扫眉梢,言语间又带了些试探:
“沈公子还是不要拿卿卿逗闷子了,卿卿也认命了。
只想在这将军府暂且讨一份安稳的生活,不敢再肖想些什么。”
颜卿卿拿帕子掩了掩面,脸上一片暗自神伤。
沈乘渊闻言后则是轻嗤了一声,摇头摆手:
“颜姑娘阅人无数,怎么在三哥身上脑子反倒不灵光了起来?”
听见阅人无数这几个字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颜卿卿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
但还是强撑着,眼神带着希冀的看着沈乘渊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沈乘渊心中冷笑,而面上却依旧如颜卿卿所愿开了口道:
“当着翁氏的面,还有符听雪这个外人在。
三哥自然是要同你划清界限的,不过只是说些场面话罢了。
难道你连这些都看不明白?”
是吗?颜卿卿有些不确定,可又希望沈乘渊说的是真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张嘴。
逢场作戏,口是心非,男人惯用的伎俩。
“我是男子,自然了解男子。”
沈乘渊话说的笃定,适时捏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地吃了几口。
颜卿卿心中还真起了片刻的动摇,难道,少将军真的对自己有意?
“沈公子先前提及的书信……”颜卿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书信中少将军曾说要纳,纳我为妾可是真的?”
沈乘渊正色,放下糕点,举着手指头发誓:
“这书信确有其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翁氏身边的小婢女们应该都知道。
而我是在三哥在蓟州备被抓时,将军喊来翁氏商议,那时我正好在场,亲耳听翁氏提起那封信。
那信中言道,救出你之后便要纳你为妾,提前写信告知。
我所言千真万确,绝没有半分虚假!“
“那……那信呢?”颜卿卿现在心已经乱了,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信?”沈乘渊摇头叹息:“应该还在翁氏手里,或者已经回到三哥手中,也许翁氏一怒之下给烧了。
不过这信已经不重要了,你能明白三哥对你的情义便好。
至于他当着翁氏说出的那些同你断无非分之想的话,不过也是逢场作戏的无奈之举罢了。”
颜卿卿心乱如麻,她也不知道这沈乘渊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在静下心来分辨。
沈乘渊瞧她这幅模样,唇角冷笑着又给添了一把火。
“你知道为何你回来不是三哥去接你吗?”
颜卿卿抬眸不解,十指紧紧拽着帕子,期待地看着沈乘渊。
“因为三哥被将军狠狠地打了一顿!
他本是想亲自去接你的,但实则是伤的不轻,要卧床修养。
但饶是如此,还是派了他身边最得意的心腹羽书去接,可见三哥对你的重视啊!”
颜卿卿垂眸,原来是这样啊。
先前自己回来的时候,羽书只是接应她,并未同她说少将军的情况。
想起那日自己问少将军如何,羽书也是支支吾吾的左右搪塞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
原以为可能是少将军军务繁忙,亦或是少将军觉得不必亲自前来。
没想到最后的真相是少将军为了自己而挨了打!
他这顿皮肉之苦,他是为自己受的!
“将军多么深明大义的一个人,若不是三哥为了你在大婚当日丢下那翁氏,又说要纳你为妾。
就凭着你曾是三哥救命恩人这一点,将军也不可能对你闭门不见。”
沈乘渊说罢,瞥了一眼面上变化不定,心绪不宁的颜卿卿眼眸暗了暗,随后起身:
“颜姑娘,我同你说的没有半分假话,我也是因着不喜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