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卿逐渐大好,她也不甘于整日待在幽香苑里,总是时常的将军府各苑里走动,拜访。
不知不觉也与穆将军的两位姨娘熟络起来,今天送这个吃的,明天送那个花样子。
就连借住在将军府的穆二族兄,以及族姑母等也都或多或少的走动。
惹得那些亲戚,姨娘见到颜卿卿时,都要赞一句大方,会做人。
然,翁青柠这段时间也是在家的,不过她倒是很少出静谧轩。
有这么一个小院子,无人打扰,翁青柠觉得甚好。
忙时,账簿调度,写写画画,算盘珠子,噼里啪啦。
闲时,看书练字,制香品茗,琴棋书画,悠哉悠哉。
如此生活,不禁令人想起两句诗来。
莫笑衰容双鬓改,自家风味依然。
碧潭明月水中天。谁闲如老子,不肯作神仙。
话说,下人们虽不当着颜卿卿的面再给她难堪,但说到底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尤其是最近,不安安分分的呆在幽香苑,反而是出来抛头露面到处招摇的样子,惹得府里许多人不满。
他们将翁青柠的不出门,全当做是受了委屈。
毕竟,这个颜姑娘生病可是少将军亲自从军营里回来给找的郎中。
听说当日还因着此事同夫人气了龃龉。
这颜卿卿仗着有少将军撑腰,变得寸进尺,逼得夫人出不了门,只能闭门不见。
当然,这些下人们猜测翁青柠都是一概不知的。
她若是知道,定是要发笑,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就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吗?
要知道,平日里自己清点账目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战战兢兢,将自己当做是母夜叉似的被吓得不轻呢。
“怎么?三少夫人今天依旧没有出门?”
楚氏心烦意乱地在自己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听闻,翁青柠和穆靖山闹了口角,两人都已经好些时候不曾见面。
这翁青柠更是闭门不出,真真是急死人了。
可恼的是这颜卿卿也实在太不要脸面了,都已经回绝了她好几次寡居之人不宜见客,还三天两头的送东西过来。
“白露,快,帮我换件浅蓝色绣着红梅花样的衣裳,我得去见弟妹。”
一想到那个暖人心肺的好弟妹,现在被欺负得连院子都不出了,这可怎么能行,好歹也得叫她拿出原配嫡妻的款来。
白露听了这话,正准备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去里间柜子寻衣裳时,耳边却又听到楚氏的话:
“不行不行,还是换那件黑色的,内绣着祥云那件。
我应该是去找老三才对,他才是事情的源头!”
对,就是找老三,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他长嫂,长嫂如母!
他可以不看重自己这个嫂子,但总不能不看重他兄长。
就在楚氏想着要怎么去数落穆靖山,脚步一停,脑子一转,又觉得不对。
还是不行!老三那个榆木脑袋倔驴脾气,让他去哄弟妹,没准又把人给气着了,那不是更加委屈了弟妹么。
对对对,这事还是得去找公爹,弟妹最敬重公爹,而且公爹一向最是偏疼弟妹,有他在,定不会叫弟妹委屈的。
想到这里,楚氏再一次出口吩咐白露帮她找出纯白色略绣柳叶片的衣裳。
看着楚氏这样心急如焚的模样,白露干脆把她说的三套衣裳全找了出来:
“夫人,奴婢觉得,您其实不用这么担忧。
不管怎么说,三少夫人毕竟是将军府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进来的。
况且三少夫人娘家还是累世官宦,是正正经经的翁家嫡出姑娘。
岂会是那不清不白的青楼娼妓比得了的。
而且,依照将军的脾气,那颜卿卿就是使了万般手段,也妄想爬上少将军的床!”
听了白露的这番话,楚氏的心这才稍微安定几分,可不管怎么说,有些事还是得要和公爹说一声才是。
那颜卿卿一边和老三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一边又和老三结拜义兄牵扯不清。
真是苍了天了,这到底叫什么事哦。
同样为这事着急的不止楚氏一人,就连五姑娘穆踏雪这几天听着进进出出婢仆婆子们的闲谈唏嘘,内心也好一阵不痛快。
当然,对于府中这些同情,怜悯,着急,翁青柠完全不知情。
更不晓得,这些流言蜚语是怎么传开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从自己身边这些大丫鬟传出去的。
如此便好,至于那些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纵是翁青柠想管那也管不过来啊!
日子一天天过,事情却没有随着时间冷淡下来,反而越发的沸沸扬扬。
某日,翁青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