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亏你还是自幼跟着我学习掌家之道,竟不如一个打理花圃农田的花匠,庄稼汉,说出去可不要太丢人了。”
翁家祖母看着翁青柠思绪已经走进死胡同不觉一阵好笑,捏着帕子频频擦拭眼角:“哎呦……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花圃?农田?花匠?庄稼汉?
看着祖母笑得眼泪都出来,仔细琢磨了一番豁然开朗。
是啊!掌管好一个家族可不就是如花匠一般,修剪去不好的,留下可发展的。
光想着那些不好的,岂不知时易世变,没有到最后一步如何知道是好是坏。
既然中馈掌握在自己手里,与其光想着如何修剪残败,不如试着去改善,会有意想不到收获也未可知。
见翁青柠已经转过弯来,翁家祖母不由得松了一口浊气,随之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和祖母说实话,穆家那小子到底怎么一个情况?那娼……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啊?我……额……嗯……”
祖母突然严肃的话语吓得翁青柠手一抖,将刚刚压平的香灰猛地一铲,竟又不成型,甚至还有些香灰扬落到香炉边上。
“嗯什么?穆家小子是如何与那女子结识的?两人又是什么关系?那女子在哪里营生?可还清白?为何出了事他的家仆从会不惜路途遥远来寻求帮助?”
翁家祖母一针见血地罗列出一连串的问题,堵得翁青柠哑口无言,满脸便秘。
“啊……我……我不知道……”
翁青柠慌乱地用捏紧长平押手腕略使了劲压灰,可越压,那灰越是不平整,反倒是铲出一道道裂痕。
“行啦行啦,心不静,胡搅什么,莫要平白糟蹋了一炉好香!”
翁家祖母瞧着心慌意乱的翁青柠,忙唤婢女将她手中的香具撤走。
“走走走,回你的将军府,做你条理分明的主母糊涂的穆三少夫人去!”
翁家祖母嫌弃地拾起香扇扬了扬,一手捂着额头,转过身去,明晃晃地下了逐客令。
晕晕乎乎的翁青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出翁府,只是巴巴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好在车夫既有眼力劲,见自家的少奶奶出来,忙收拾上前,从马车上取出脚踏放置在地上。
“回府!”
反应过来的翁青柠在丁香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轻吐两字后整个人便像是抽了根骨一样瘫坐着,手指依托着沉重的脑袋。
幸好,丁香眼疾手快将马车上的布帘放下,这才不至于让外人看到主子不雅状。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丁香木箱里取出一个小暖瓶,又从布包里拾搂出一小茶杯,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倒上一杯茶水递给翁青柠。
“丁香,祖母……祖母把我赶出来了?我……”
翁青柠揣着茶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丁香,想到祖母那副满脸嫌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不觉揉揉发涨的脑门还是迷茫得很。
……
丁香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脆当做没听见,捏起布帘一角偷偷朝外边看去。
“葫芦……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
“胭脂,上好的胭脂……”
“山楂水,消食止渴的山楂水……”
听着马车外杂乱的小贩们的叫卖声,翁青柠的脑壳越发胀疼。
“靠边停一下,丁香去姚记烧饼铺买两炉芝麻烧饼,小五应该会喜欢吃香的,还有别忘了带几串冰糖葫芦。”
揉了揉太阳穴,翁青柠便吩咐车夫将马车靠路边停下,打发丁香去买些零嘴,整好给五姑娘(穆踏雪)带回去。
丁香应了一声便拿着钱袋掀开车帘一小面,探出身子后便快速放下布帘跳下马车朝着对面的商铺街跑去。
不想竟迎面撞上一个手捧摞画卷的书生,忙向他道歉,便俯下身帮其收拾。
翁青柠在车上左右闲着无聊,便用扇子撩起布帘一角从细缝往外看去,正好看到这一幕。
那个书生收拾完后抱着画卷猛地一抬头,吓得翁青柠脸色苍白,手里的扇子不受控制跌落下来,惊得她赶忙拉紧布帘一手紧拽胸口的衣领。
是他……竟然会是他……
前世那个负心薄凉的夫婿,傅景行!
翁青柠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抚平了慌乱的心,手指不自觉地扣着马车车壁。
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拽着布帘的一角,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外瞄。
此时的傅景行还是籍籍无名的穷酸举人,靠着买卖字画,帮人写家书获得少许银钱维系生活窘况。
前世若不是三叔在街上偶然发现傅景行的字画,起了惜才之心,也不会出银钱赞助他去考科举,更不会在他中同进士后将自己下嫁……
想到自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