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婉君不敢相信,“不,不可能,王爷说他这辈子不会另娶,便是我嫁进王府,也是使尽了手段,逼迫他如此,他怎么会……”
娶一个侍女,还是孟昭玥身边的侍女!
“不,我不信!”她用力的撑住桌子,转身想要回去,找傅陵灏问个明白。
严丞相却打断她的心思,“不用问了,我早就派人问清楚了,还有七日,便办喜事,酒席都已经定好,该采办的东西都已经开始采办,你啊!”
严丞相满腹的恨铁不成钢,说起来他这个女儿,琴棋书画,女工针线,样样不差,身材容貌更是无可挑剔,却偏生将自己的好条件肆意作践,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松了口,“你若是要我去替你进宫要回那两个侍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替我办一件事情。”
一听到父亲愿意出手相助,严婉君眼里顿时来了希望,但是听完他的要求,又觉得疑惑,“爹,那个账本,是什么?”
“你不用管,不过是外面风言风语,我猜测是十几年前的一桩往事,时间,就定在傅陵灏纳填房那一日吧,后院忙碌,怕是没有人能顾得上,你帮我拿到那个账本,我便立刻替你进宫要人。”
纳娶填房……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心里刺痛,莫非,这又是孟昭玥的计策么?
不过,一个填房而已,等她除掉孟昭玥,也顺手一起除掉便是。
严丞相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也微微将这件事给放下了,不过严婉君并没有立即回去的意思。
此刻要是忙不迭的赶回去,岂不是自取其辱,外人可都要是说她一个妾不如一个填房的,所以定夺在她,她决定还是等迎亲那日,和父亲一起过去。
不过三日,采办和布置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而这多是孟昭玥在操持。
请帖上邀请的来宾不多,都是往日里和王府交往密切的幕僚,不过,这排面还是让如意震惊了一把,凤凰霞帔,陪嫁之礼,一样不差,这阵仗,不知道比当日严婉君入府要鲜亮多少倍。
于是趁着不在意的时候,孟昭玥问她,“如意,你当真不喜欢冷逸?”
如意低着头道,“王妃何故这般问?”
孟昭玥喃喃自语一般,“我只是怕,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免得辜负了他的一番付出。”
如意听她慢慢讲起来在山洞那一日,“你替他挨了那一箭,他自然是紧张的不行,因为血流不止,他深夜里进山里去找药材和粮食。”
孟昭玥笑了笑,“当日我记得他带回来几个干馍馍,却生怕你不能下咽,特意求人要了米回来熬粥,整整一夜,对你寸步不离的照顾。”
“照顾我的是冷逸?”
孟昭玥见她好看的眼睛眨了一下,睫毛犹如蝴蝶一般扑朔迷离。
但是,她也立马听出来不同,“自然是冷逸,王爷受了伤动弹不得……难道你以为……是王爷?”
如意忽然就立马眼眶变得通红,她跑了出去,留着孟昭玥在原地慢慢捋着一些事情,但是很明显的是,她显然猜对了,如意有些事情仿佛误会了。
如意顺着最繁华的那条街,一直跑到东面的军营,一路上路人们皆看到一个姑娘行色匆匆,速度之快,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最终那抹身影停在了军营的门口。
她努力朝着军营里面挥舞手臂,这时候,从军营里走出一个八尺高的男人,他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还带着汗珠,刚才她看见他在和他们一起抬东西,想必是太累了。下意识的,竟然掏出了手帕,替他的脸上擦了一下。
如意一愣,冷逸也是一愣,他从没想过,她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
而如意在来的路上,脑子里已经同他过完了一生。
她知道一切都是他为自己做的,都是她的误解才使得他们两个人险些错过,这一次,她不会再放过这个人了。
他会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还要簪子耳坠,那时候他已经表现得那样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呢?
如意心里有些懊悔,甚至那天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冲过去替他挡去了那一箭,或许是本能,或许那时候她已经对他产生好感了,这一点,她自己都不明白,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明白自己的那份心意,现在,她要确定的是,他是否同样如此。
“冷逸。”她叫了他一声,太阳底下,眼睛亮晶晶的,有躲藏不住的欣喜和期盼。
冷逸才从她为自己擦汗的动作里回过神来,就听见她问,“你喜欢我吗?”
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让他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红,就像是万金楼的红烧狮子头,这样的反应,让她嘴角不自觉的上弯起来。
军营到了中午的时间,不少兵士从军营里走出来,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这里,又见到面对的人是冷逸,堂堂一个八尺高的统领对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