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也是一段佳话了。”
大启帝笑而不语,只在最后的时候,稍稍评价一二。
傅陵灏并未答话,专心看着奏折,并在心里盘算着边疆一些将士的调动。
远远的傅陵灏周身仿佛被阳光笼罩着,一层金灿灿的光从他身上发出,他眉宇间带着一股清冷的剑气,整个人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又光彩照人,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
只见他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俊秀的面庞,泛白的骨节,白皙的双手,以及那看起来十分壮硕的身体,就算他安静的坐在此处一动不动,也能让人不自觉的向他靠近,这兴许便是大启帝年轻时的模样。
大启帝定定的盯着自己的这个五儿子看着,渐渐的心里不免有些酸涩,时光果真是没有饶过任何一个人,如今他竟觉得有些凄凉。
“灏儿,武侯和废太子一同设计你的王妃,倒是没听见你对武侯有什么意见。”
思绪纷飞的大启帝,不禁有些疑惑,只见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专注于奏折的傅陵灏微微一愣,片刻思虑之后只见他勾起嘴角一抹笑意,轻声开口到,“儿臣相信父皇,且儿臣说过,但凭父皇做主。”
这样的回答不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却又字字扣人心弦,让大启帝觉得一丝温暖,只见他皱纹横生的面庞,也居然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武侯也参与其中,朕定然会给你个交代,只是如今朝局不稳……”
大启帝看傅陵灏如此退让,却仍旧紧追不舍的解释着,他并不想让他的某个儿子受委屈,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傅陵灏便伸手打断了。
“父皇,父皇要说的儿臣都明白,只不过儿臣与父皇想法不同,武侯也是朝局的一部分,如今情况的确不太乐观,儿臣请旨,封武侯为惠王。”
傅陵灏像是算准了大启帝会这样说,没等他解释清楚,他便立刻站出来,十分恭敬又不失礼貌的请求着,从他的眼里竟看不出半分记恨与不满。
“你当真如此想?”
大启帝着实吃了一惊,以往皇子相争,不是两败俱伤,至少也是水火不容,怎得到了傅陵灏这里,反而替他说话了呢。
“当真,眼下局势不明,废太子已然伏法,若是武侯再出事,儿臣岂不一人独大,恐朝中大臣也定不会愿意的。”
傅陵灏抱拳,十分恭敬又贴心的分析着,并非是他不愿如此,而是他的确要考虑此等情况,他一人独大,朝中其他人等定然会觉得他独断专权,功高盖主的人以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如此,那便随了你吧,今日也不早了,你且回府中好好休息吧。”
大启帝点了点头,从傅陵灏的脸上他的确看不出半分口是心非,既如此何不随了他的愿,当晚他便下了两道旨意,一是赐死非太子的旨意,二是便是册封武侯为惠王的旨意。
孟昭玥听闻傅陵灏已经从宫中回来了,便匆忙赶去探望,却在庭院中看见他一人执着剑,四处挥舞着,庭院中的落叶随着他的剑气四处飘荡,形成一个好看的旋风。
孟昭玥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剑气,便知傅陵灏此刻正专心舞剑,便驻足于几米之外,安静的看着他,傅陵灏一脸深沉,手腕频频转动,那只锋利的剑在他手上各种花样舞来舞去,他整个人随之舞动,时而迅疾,时而缓慢。
“殿下今天是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如意站在一旁看着傅陵灏一脸的深邃,透露着一股狠劲儿,周围气压跌到了零点,这才拽了拽孟昭玥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今天传了旨意,废太子赐死,这个时候怕是宫中的传旨公公已经到了太子府了,今夜便要送送这位老朋友了。”
孟昭玥也是偶然闻得圣旨之事,看得出来傅陵灏周身既环绕着一股狠辣,又透着一点惋惜,他们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要送另外一个人上路了,自然也会带着几分寡淡的情谊。
太子府中,宫中的一位公公带着圣旨,还有一壶毒酒,进了废太子府,禁卫军包围了整个废太子府,废太子看着这架势,便知自己的事情败露了,看着眼前那壶酒。
任凭那位公公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废太子想也没想便仰头一饮而尽,之后随手将酒杯丢在了托盘之中,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倒像是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
“他们果真去了太子府?傅陵灏的手段果真是迅捷,如此便要了太子的命,只怕我们这边也不会好过的。”
武侯安静的坐在府里,听着外面门客传来一遍又一遍太子府的消息,眼见着宫里的人送了毒酒去太子府,武侯的心便也七上八下的,要知道参与刺杀孟昭玥可不只是废太子一人,那些将他们追杀到破庙的人正是他的人。
没多久武侯的府里居然也迎来了一位太监,他手上同样握着一纸明黄黄的圣旨,一副端庄肃穆的样子,竟还面带笑意,武侯警惕的从殿内出来,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便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