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昭玥醒来时,如意正眉头不展地瞪着那碗清粥:“究竟是谁动了手脚,为何在粥里倒茶水?上头的茶渍都在呢!”
孟昭玥探了下脑袋,回道:“昨晚粥凉了,我便想着倒茶进去,谁料竟难以下咽。”
“小姐您醒了?您怎不叫奴婢呢?奴婢将粥热一下,虽味道不如往常,但也比这好喝。”
孟昭玥讪笑了一声,转移话题:“我饿了,可有吃食?”
“早备好了,您等着。”如意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可是我究竟是怎么睡着的?”
“昭玥!”徐婉茹的声音从外头远远地传来,她走进房间,见孟昭玥已经醒了,顿时松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突然就晕倒,自个儿染了风寒都不知道吗?”
“先前一直好好的,根本没察觉。”孟昭玥一脸菜色,”就是这肚子饿得狠了,浑身无力。”
“这么久了你一口都没吃,当然没力气,如意是不是去给你拿吃的了?”
孟昭玥轻声地应。
正巧如意带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样东西,量不多胜在精致,孟昭玥几乎是眼冒绿光,快速且优雅地将东西塞进嘴里。
吃到七分饱,她才恋恋不舍地将东西搁下。
毕竟太久不进食,突然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
“好了,待你身子恢复了,咱们一块儿去游山玩水,痛痛快快地玩个半个月,待你成了皇家儿媳,可就不能这么自由了。”
孟昭玥道:“你想去哪儿玩?”
“去哪都无妨,只是……”徐婉茹欲言又止。
孟昭玥给如意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带着几人出去,并将门带上。
“只是你母亲被毒害一事,你要怎么做?”
“等。这件事过去有些年了,要找并不是容易,只能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再顺藤摸瓜地去找证据。更何况凡是人都有软肋,她的软肋就是孟昭瑜。”
徐婉茹道:“也就这大半个月,十几日之后我就走了,你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写信告诉我,我准给你找场子。”
孟昭玥扑哧一声笑了:“宛如你这一身江湖匪气如何能改?脾气这般火爆,日后你的丈夫如何忍?”
“忍不了岂能做我丈夫?”徐婉茹冷哼一声,“待我遇到了,就带来给你看,你可要替我好好把关。”
“好。”孟昭玥嘴角噙着笑,轻声回应,“对了,表哥给我做的小玩意儿呢?”
“就知道你关心这些。”徐婉茹笑了,“我去给你拿来,你好好躺着,千万别起来。”
孟昭玥无奈道,“我这又不是玉做的,动一下也无妨。”
“那晕倒在我怀里的又是谁呀?”
她哑口无言。
“这是给你扎的兔子灯,还有文涛扎的几个小玩意儿,都是江南随处可见的虫子。”
虽说是虫子,但用竹子扎,不仅不吓人,反而有几分可爱。
“他还做了一套皮影,想让我使给你看,可我哪会,自然是整套带过来,你瞅瞅便是。”
孟昭玥笑了:“这么多东西,表哥花了多长时间?”
“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就在屋里一天到晚地捣腾,有时起得都比我早,睡得比父亲还晚。”
“还有这个,他可花了好大一阵功夫,将胡萝卜雕刻成小人儿模样,有趣吧?”
“拿胡萝卜雕的?”孟昭玥惊叹道,“表哥真是好手艺,哪怕用这些手艺也能混口饭吃。”
“混口饭是可以,但他每日的药费可不少。”徐婉茹耸了耸肩,“我给你买了些胭脂,父亲比我豪气多了,拿了好几箱东西,有珍贵药材的,也有西域传来的物什,好多有趣的东西。”
“好几箱?”孟昭玥愣道,“怎么这么多。”
“父亲说了,你是姑娘家,又是长女,若不能挺直腰板的出嫁,往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而且文渊那份他也备着了,就等娶了姑娘家再送过来。”
孟昭玥顿时哽咽道:“舅舅有心了。”
纵使是孟泉海,也只是让她自己去操劳,不曾想这么多。
“傻妹妹,我们是一家人,铁定要对你好的。”徐婉茹笑着将她头发揉乱,“昨日我也去看了文渊,他好像是在治疗?能治好吗?”
“婉茹……我方知晓,文渊的痴症是因胎毒而起,也就是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就有人不断给她下毒。”
“又是那个周圆圆做的!?”徐婉茹怒道,“这般恶毒的女人,你父亲怎么就瞎了眼将她娶进门了!?”
“莫要乱说,此处是孟府,让人听到可不好。”孟昭玥拉着她坐下,“文渊体内的毒能治好,只是需要点时间。父亲就他一个儿子,我与孟昭瑜都出嫁了,文渊若神智恢复,这孟家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他体内的毒藏得太深,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周圆圆也想不到秦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