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兰的胸口急促起伏,之前,她就从赵月玑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守宫砂的真相。
只是没想到,她会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来,令自己难堪。
也许是因为赵月玑的性子变得温和稳重了许多,让她忘了,她是那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赵月玑。
她根本不屑与她维持表面上的姐妹和谐。
赵熙兰的眼神也变得阴沉,充满了怨毒,她瞪着赵月玑,语气冰冷。
“是,我陷害了你,可你呢?从小到大,你处处在我之上,你是嫡出我是庶出,我就应该心甘情愿接受命运吗?”
赵熙兰抓住了赵月玑的手腕,赵月玑皱起眉,御少暄上前,推开了赵熙兰。
赵熙兰惊呼一声,身子不稳,锦弦急忙扶住她。
御少暄冷清的丹凤眼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他沉声道:“少夫人,我看在你是月玑妹妹的份上,曾经种种,我不予追究,但你若是再敢碰月玑,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赵熙兰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
御少暄转过身,揽着赵月玑离开了,春信柳溪朝赵熙兰哼了一声,也大步走开。
赵熙兰瑟瑟发抖,看着赵月玑和御少暄的背影,她懊恼地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锦弦拾起来,轻轻拍了几下,小声说:“少夫人,咱们该回房了,少主和侧……”
赵熙兰的眼神像刀一样瞥了过来,锦弦急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咱们得收拾东西,起程回卞幽城了。”
“是啊,我得回去了,我还要和杨柔凝斗下去。”赵熙兰平复了一下情绪,她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发饰,抬起头,往前走去。
赵月玑和御少暄上船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擒云最先回过头去,他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少爷,少奶奶,是赵将军!”
赵月玑和御少暄转身,赵玄羽策马赶来,黑发飞扬,意气风发。
他将一样东西丢给赵月玑,赵月玑接住,发现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马木雕。
赵玄羽朝她挥手:“长姐,这是送给未来外甥外甥女儿的!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吧!”
赵月玑扬起小木马,赵玄羽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小擒云,下次再找你比武!”
马蹄扬起尘土,御少暄握住赵月玑的手,扶着她上船。
“你对赵将军说了什么?”
“没什么,嘱咐了几句家事。”
“……不能告诉我吗?”
“你连我和我弟弟说的话都想探听啊?”
两人走进船舱,仆从们送上茶果,有一盘水晶糕十分惹眼。
琉璃琥珀一样晶莹剔透的糕体,里面凝结着黄糖雕刻的船舶、山川,精美得如同玉器。
擒云探头探脑,双眼就没有离开那盘水晶糕,御少暄见状,递给他一块,擒云高兴接过:“谢谢少爷!”
春信柳溪捂着嘴笑了起来,柳溪打趣道:“婚宴上才吃了一条鱼和一只大肘子,现在又吃茶果,擒云公子果然还在长身体啊。”
春信接着说:“柳溪,婚宴上的肘子不是你让给擒云的吗?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疼人啊!”
擒云的脸颊红得能滴血,他把水晶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少爷,属下先告退了,属下会在附近保护少爷和少奶奶的安全。”
“好,你去吧。”御少暄给赵月玑倒了一杯玫瑰茶,淡淡回答。
擒云一个矫健的燕子翻身,跃出窗外,春信用手肘碰了碰柳溪:“你瞧,你把人吓跑了。”
柳溪嘟囔:“堂堂男儿,怎么遇上这种事就畏首畏尾的。”
“是你太勇猛了吧?”
“春信,你又笑我,少奶奶,您看她!”
“好了,你们别闹了。”赵月玑喝了口玫瑰花茶,齿颊留香,“这段时间你们也累了,今晚不用留下来伺候,回房休息吧。”
“是。”
“多谢少奶奶。”两个婢女欠身行礼,相互碰着肩膀走出了船舱。
赵月玑无奈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御少暄修长的手端起茶杯,掩住了好看的薄唇。
“你很疼她们。”
“嗯。”赵月玑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春信柳溪同我一起长大,就像我的姐妹亲人一般,我自然要待她们好。”
御少暄勾了勾唇角,赵月玑看着他,犹豫半晌,开口问道:“御少暄,刚才我说熙兰下药,令我的守宫砂消失,你并不是很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御少暄缓缓放下茶杯,声音磁性低沉:“是,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的守宫砂却消失了,我自然要去查清楚,是哪个男人如此胆大包天。”
赵月玑垂下眸,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