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肥胖男子,春信小声议论:“那位就是三少爷吧?”
柳溪点了点头:“应该是了,果然如传言中那般……”
“三夫人身量纤纤,怎么三少爷却……”
秋澈也开口道:“这要论相貌啊,除了咱们家少爷,就数大少爷最出众了,芝兰玉树,遗世独立,可惜,大少爷还在南州,今天咱们看不着。”
赵月玑打断她们:“好了,切莫口舌生是非。”
三人行礼:“奴婢知错。”
御少暄倒了一杯酒,赵月玑看到了他右手掌心上的伤疤。
“那是……箭伤?”
御少暄愣了一下,收回手,被赵月玑一把拉住。
赵月玑展开他的手掌,手指轻抚过那凹凸不平的伤口。
赵月玑低垂着眼帘,羽睫微颤:“你怎么会受箭伤,疼么?”
御少暄看着她,眼神深沉:“疼,很疼。”
是他,亲手将那箭尖按入自己的手掌,只为了提醒自己,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保护赵月玑。
当然疼,锥心刺骨地疼。
赵月玑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突然,门外响起声音:“小淮王到!”
御少暄收回手,众人的视线聚焦到门口。
容谙一身华服,阴柔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倒当真称得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赵月玑与他四目相对,容谙朝她抛了个媚眼。
赵月玑想起自己曾和他在洛水坊遇见,心虚地移开视线。
御少暄瞪着容谙,眼神像刀一样能杀人。
“小淮王,欢迎欢迎。”御城主急忙上前迎接。
容谙眯着眼睛:“赏花一样的美人我行,赏花就不在行了,今天,就当御城主盛情邀约,我来凑凑热闹了。”
“哈哈哈哈,小淮王可真幽默。”
容谙落座,端起酒杯,眼神瞟向前方。
赵月玑紧盯着门口,目光里充满了期待,这时,小厮上前来通报:“城主,赵宰相和两位小姐到了。”
赵月玑站起身,眼睛亮了起来。
赵宰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赵熙兰和赵芙妤。
赵芙妤一贯的清淡,穿着青色襦裙,发髻间没有过多装饰。
绸缎般的长发又直又黑,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白皙。
眸如星河,眉目如雪般干净,却又总带着丝丝缕缕的愁绪。
相比之下,赵熙兰明显打扮过。
百花团蝶轻纱裙,青丝挽成精致优雅的朝云近香髻,插着宝石碧簪,翡翠耳环,走起路来摇曳生辉。
唇上点着朱红口脂,额上凤尾花钿,身姿婀娜,嫣然含笑。
“爹爹,二位妹妹!”赵月玑朝他们跑过去,赵宰相拉住赵月玑的手,打量着她。
“月儿,你在妄执城过得可好?”
“女儿很好。”赵月玑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给长姐请安。”赵芙妤和赵熙兰欠身施礼,赵月玑急忙扶起她们,脸上笑容欢喜。
“几日不见,二妹和三妹容光焕发,愈发美貌动人了。”
赵芙妤低垂着眼帘,赵熙兰勾唇道:“妹妹们哪及得上长姐万分之一。”
御城主起身,开口道:“赵宰相,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还是快落座,品尝美酒佳肴吧。”
赵宰相拱手:“多谢御城主款待。”
三人落座后,御城主致词,然后众人举起酒杯,筵席开始。
赵月玑吃着鲜花饼,每一块的馅儿都是不一样的花,吃在嘴里馨香无比。
喝了几杯酒,容谙兴致大发,提出舞剑助兴。
他身份尊贵,性格又随心所欲,自然无人拦他,御城主带头鼓掌。
容谙摇摇晃晃地走到正厅中央,旋转了一圈,拔出腰间的剑,挽了一个利落漂亮的剑花。
剑光中,容谙的眼神变得凛冽锐利。
他腾空而起,矫若游龙,长剑带起阵阵寒风。
御少暄放下酒杯,神情有几分惊讶,赵月玑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小淮王有这样好的身手啊!”
擒云的视线紧随着容谙,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御少暄瞥了他一眼,道:“能让你如此兴奋,看来小淮王并不是花架子啊。”
擒云压低了声音,说:“少爷,小淮王招式干净,内功深厚,看来他平日里深藏不露啊。”
御少暄搁下酒杯,神情淡然:“深藏不露,为何今日露了底呢?”
容谙一个漂亮的燕子穿云,剑尖刷刷几下,攀附在屋顶上的白蔷薇缓缓飘落。
容谙旋身,衣袂带起一阵风,三朵蔷薇花不偏不倚,落在了赵家三位小姐的桌上。
赏花楼里响起掌声,御少暄的眼神阴沉无比。
擒云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