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做的一切,犹如抱薪救火,会加速其他地方的经济和民生的退化,加剧大黎的问题。却不知趴在上面吸血的东西,才是使地方腐朽的根源。”
吕颂梨说完,便闭口不言了。
吕颂梨三句话,直指大黎朝廷的问题,同时也让谢湛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
谢湛低头深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对地方的民生经济,你确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我不如你多矣。”
吕颂梨心说,他俩是对地方的治理和执政路线不同。
她和他说那么多,也是在尽量地拖延时间,虽然她很笃定谢湛不会让炸药引爆,但是万一呢?她需要将情况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谢湛看着她,似乎从打算退亲开始,他们两个就在相互防备,相互算计。
他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他何尝又不是?
而且他无所谓,吕颂梨给他解惑,他算是赚了,俗话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时,谢湛还不知道,两人的对话,都被会唇语的陈阅通过望远镜读了出来,被平州的史官记录在册。
这时,秦珩的亲自来报,“大将军,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能将大黎埋好的炸药处理掉了。”
秦珩问道,“还要多久?”
“两刻钟!最少最少也要两刻钟。”
秦珩望向鹿鸣台,难掩忧心。
就在这时,由远到近,传来一阵骏马飞驰的声音。
众将士朝声音处看去,而手持望远镜的精锐士兵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
“大将军,是六爷!”
“六爷到了!”
“大将军,要不要将他拦下?”边上的周达问道。
如果就这么放任六爷闯进去的话,会出大事的。
秦珩只凝眸思索一下,看着鹿鸣台上的两人,他咬了咬牙,道,“别拦他,让神箭手做好准备。”
“是!”
秦晟驾着马,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此时的他,已经浑身染满了鲜血。
马儿的嘶鸣声,吸引了吕颂梨和谢湛的注意。
而他一出现,大黎那边,几支锋利的箭朝他的要害处疾射而来。与此同时,平州军队驻守的地盘也射出了几支利箭,几乎是应声而出,直接与大黎的箭对撞或者拦腰折断对方的箭矢。
大黎和平州的神箭手都出手了,很显然,平州这边略胜一筹,结果就是秦晟毫发未伤。
秦晟没有管周遭的一切,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鹿鸣台上的吕颂梨和谢湛。
他的出现,谢湛并不意外。
吕颂梨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晟。
“吕颂梨,他不如我——”秦晟至今看着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天真得很。
“若有来生——”可有来生?他们之前是有婚约的呀。
这句话,谢湛没有问出口。
就被吕颂梨给打断了,“没有来生!”
谢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句为什么却没有问出来。
吕颂梨看懂了,但她没有说话。
此时,射向秦晟的箭矢刚被打落,谢湛道,“秦晟,你来了?”
“秦晟,如果你不想吕颂梨死,就听我的——”谢湛伸出手,箭筒对准了吕颂梨。
“你确定你要这样说话?”吕颂梨反问他。
谢湛这才发现吕颂梨右手握着一把样式怪异的玩意儿。
这是一把鸟枪。
吕颂梨将食指扣在扳机上,直指向他,“你觉得是你的驽快,还是我手里的火枪快?”
火枪?谢湛一笑,“无所谓,我邀请你来,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不过有你当个垫背,赚了。”
疯子!
两人亮武器的那一刻,周遭的人,不管是大黎的还是平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还有多久?”秦珩问。
“大将军,还要一会!”
这时,秦晟开口,“慢着,谢湛,你要我做什么?”
谢湛:“自戕!”
吕颂梨的治国理念,比他的好。
一个势力里,不能有两个声音。
吕颂梨,你不做选择,我偏要给你们做选择。
秦晟:“好。我自戕,你不要伤害她。”
吕颂梨:“不可!”
“梨梨,你保重。”秦晟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就要举刀。
谢湛估算着距离,一、二、三!
吕颂梨一咬牙,直接扣住手中的扳机。
砰!
与此同时,谢湛也动手了,无数的驽箭射向吕颂梨。
说实话,吕颂梨为了秦晟提前动手的那一刻,谢湛是惊讶的。
从他千辛万苦弄来的炸药被压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