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后悔到想要去死(1 / 2)

大殿里是长久的寂静。

之前只有穗和一个人的时候,大家只是隐约觉得她和国公夫人有些神似。

如今两个人站在一起,就算是眼神不好的人,也能从两人的脸上看出相似之处。

就连安国公自己看着看着都有些心虚起来。

别人不记得他夫人年轻时的样子,他自己可是记得的。

穗和确实颇有几分他夫人年轻时的神韵,只是以前每次见都本能的厌恶,根本没有仔细留意过。

但那又怎样,美人大多都有几分相似,夫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他心虚地想着,又去看宋妙莲。

没有比较的时候不觉得,这一比之下,宋妙莲和他们夫妻两个确实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脾气了。

一片寂静中,宋妙莲的脸色渐渐发白。

穗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但宋妙莲是心虚害怕,穗和却是通过众人震惊的沉默,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纠结。

大人的清白回来了,她却成了敌人的女儿,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裴景修的脸色比她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难看,此时此刻,他难受得想要去死。

他突然好后悔。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多顾虑,把穗和赎回家后就与穗和做了真正的夫妻。

如果他没有在中状元之后,为了攀国公府的高枝把宋妙莲娶回家。

如果他没有自负到听不进去小叔的劝告,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如果他没有为了和小叔较劲一次次地伤害穗和,把穗和对他的爱消耗干净。

如果他遵守承诺,中状元之后给穗和补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两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他低下头,垂下眼帘。

他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小叔那样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表面的风轻云淡来掩饰心中的兵荒马乱。

因为他现在,已经和穗和没有关系,无论穗和是谁的女儿,都与他无关。

他真的好后悔自己没能扛住小叔的恐吓,因为害怕写下了断绝书。

他就该死都不低头,死都不妥协,死都不放开穗和的。

这样的话,穗和成了国公小姐,也依然是他的人。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了宋妙莲,让穗和做他的正妻。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竹篮打水一场空,让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到底谁和谁更像,你们看不出来吗?”陆溪桥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众人仿佛一下子从梦魇中惊醒,纷纷开口发表意见:

“穗和姑娘和国公夫人确实有点相似。”

“与裴大娘子相比,穗和姑娘和国公夫人更像一对母女。”

“如果穗和姑娘脚上的确有一模一样的莲花胎记,那她肯定就是真正的国公小姐。”

仿佛约好的一样,大家都开始改口称宋妙莲为裴大娘子,而不是国公小姐。

对于穗和,则是客气地加上了“姑娘”二字以示尊重。

被称为裴大娘子的宋妙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是假的。

一旦承认,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她哭着抱住国公夫人的手,“女儿当初在乡下过得好好的,是你们突然找过来,说我是你们的女儿,非要把我接回家。

回家后,父亲母亲又多方查验核对,族中长辈,亲朋好友全都见了一遍,所有人都说女儿就是您的亲闺女。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跳出来,说她也有一个同样的胎记,你们就连证据都不看,就要将女儿全盘否定吗?”

国公夫人见她哭得伤心,不免心疼,将她搂进怀里拍哄:“好孩子,先别哭,事情尚未有定论,谁也不能说你不是我女儿,母亲还是相信你的。”

“父亲呢,父亲相不相信女儿?”

宋妙莲又哭着跑去扯住安国公的袖子,“女儿想起来,穗和曾给女儿洗过脚,还特意问起过女儿脚上的胎记,倘若那时她脚上就有胎记,她为什么不说,非要留到现在再说?

她这样有心机,难保不是看到女儿的胎记,才弄了一个假胎记想以假乱真,父亲千万不能相信她呀!”

裴景修听到这里,突然想起穗和确实特意问过宋妙莲的胎记。

他不怀疑穗和做假,他只是没想到穗和这么能忍,看到和她一模一样的胎记,居然一点异常都没表现出来。

如果她当场就说出来,自己早就有所察觉,何至于到今天这般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