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都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只要熬过这几天,必定可以拨云见日,迎来新的转机,大人也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裴砚知侧首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起身道:“走吧!”
主仆三人走出都察院,已是二更时分,空旷的皇城大街,只有车轮和马蹄声一路回荡。
裴砚知倚着靠枕闭目养神,眼前不自觉闪过昨晚在马车里与穗和纠缠亲吻的画面。
一想到穗和那含羞带怯的娇软模样,耳畔似乎都能听到她轻声的喘息。
裴砚知的心突突跳了几下,一个冲动,掀开车帘吩咐道:“去长公主府。”
阿义吃了一惊,看看天色,虽说长公主给了大人十二时辰随时出入的权利,可眼下已经这么晚了,再去那边合适吗?
“走吧走吧,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大人想去,那就合适。”阿信小声说道,忙不迭地吩咐车夫改道。
大人之所以情绪这么低落,跟什么公事私事都没关系,归根结底就是想念娘子了。
陆少卿说过,大人这是老房子着火,烧起来就止不住。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让他烧个痛快。
长公主府里,穗和已经在偏院睡下。
因为心里装着事,她睡得并不踏实,一躺下就开始做梦。
但她今晚没有梦到父亲,反倒梦见了安国公府那一家子。
他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质问她,逼迫她,威胁她,还扬言如果不放了宋绍阳,就把她抓起来卖到窑子里去。
有人拿了绳索要捆她,她拼命挣扎叫喊,胸口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
她急得要死,恐惧到了极点,忽而又有个声音说:不能卖她,她才是真正的国公小姐。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沈家的女儿,怎么会是国公小姐?
她不要做国公小姐,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她不要这样的家人。
“不要,不要……”她用力摇头,一连声地喊。
一只大手落下来,覆在她脸上,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穗和,穗和……”
是大人。
即使在梦中,她也一下子听出是大人的声音。
大人来她梦里了。
她一把抱住那只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大人救我,我怕……”
“别怕,我在呢!”裴砚知坐在床头,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里轻拍,“穗和,快醒醒。”
穗和摇头,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不,我不要醒,醒了就见不到大人了。”
如果只能在梦里与大人相会,她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裴砚知感受到腰上双臂收紧的力道,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一整天的兵荒马乱,坐立不安,统统在此时此刻化为乌有,全世界只剩下怀里这一个馨香柔软,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不愿醒,那就不要醒了,我陪你一起做梦。”他柔声说道,和她一起躺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