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裸露在外,和大人的白色寝衣融为一体。
阿信瞪大眼睛,听着穗和娘子的啜泣声从大人怀里传出来,可怜兮兮的,像受伤的小猫,还一声声的叫爹爹
天老爷,这,这叫个什么事儿?
娘子可是大人的侄媳妇呀!
怎么叫上爹爹了?
阿信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拉着雀儿走出去,顺带着关上了门。
“娘子病糊涂了,他们不是有意的,你可别和人乱说,知道吗?”他严肃地警告雀儿。
“知道了。”雀儿傻傻点头,“我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
房里,穗和仍在抱着裴砚知哭个不停,裴砚知怀里都是她的泪水,以及她温热的气息。
“爹爹,爹爹……”她一声声地唤他,完全把他当成了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全心身地依靠着他,柔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让他的心也跟着软成一团。
他的手不自觉地从她肩头滑下,滑过她单薄的后背,滑过她嶙峋的蝴蝶骨,滑到她不堪一握的酥腰,微微用了些力,压进自己怀里。
“乖,不要怕,爹爹在呢……”他鬼使神差地开始哄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脑勺。
她的头发像缎子一样,滑滑的,凉凉的,又有点像水,在他指间流淌。
“快睡吧,好好睡觉,爹爹守着你……”他用从来没有过的低沉温柔的腔调哄她。
穗和在梦里感知到他温柔的抚慰,渐渐安静下来,抽泣声越来越小,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抖,在久违的安全感中沉沉睡去。
可她生怕“爹爹”走了似的,小手紧紧抓住裴砚知两侧的腰身,力度之大,让裴砚知感到隐隐作痛。
裴砚知微微皱起眉头,这姿势实在不怎么舒服。
可他不敢惊动怀里的人儿,怕她又哭个没完。
这样下去,大家都别想睡了。
他明天还要上值呢!
要不是为了能多睡一会儿,他才不会管她。
对。
就是这样。
他并不是对她心软,只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
所以,即便此举有不恰当的地方,那也只是权宜之计。
御史大人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非常合理的理由,心里的别扭总算减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