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项燕惊道,“丢了粮草我都没给屈家的人正法,这负刍竟干这等事!”
昌平君叹息了一声,若真是如此,屈家自然要反。
当初在陈郢,这屈放就和自己表达了对负刍的不满,到了楚国,昌平君也是着重安抚屈家。
楚国三大家族,如果可以携手同心,尚且可以与秦国一战,没想到这负刍竟然在背后报复屈家!
“若是如此,王都陷落应该是真的,武安君,眼下该当如何?”
项燕扶着椅子,怒其不争,就算秦军经过胃城去了王都。
可一万守军,怎么也得支撑个两日吧?
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整个王都直接被人给占了,这让前线的项燕完全陷入被动。
但,楚国四十万大军还在自己手里,只要能撤出陈地,楚国还有一战。
略加思索了下,看向副将:“这件事,外面还有多少人知晓?”
“回将军,刚进城,我就领他来了,这消息是入了营帐才通报的,外面无人知晓。”
项燕这才松了口气,“昌平君,此地恐怕不宜久留,等到王翦得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扰我军心,到时候正面对敌,我军无法抗衡,得想个法子。”
“武安君,想必秦军拿下王都人数不多,你差我10万人,我回王都救驾去!”昌平君焦急道。
项燕望了一眼昌平君,看得出其眼中焦急的神色,可他还是摇头道:“不行,若是十万人马差走,想必王翦必然会大军压境,六十万对上三十万……何况,王都有多少秦军尚不得知。”
“那怎么办?”
时间争分夺秒,项燕大脑飞速运转,其实他心中已有计策,可却苦于出口,半晌后他才说:
“另立新君,所有将士渡过乌江返回江东,他日必可东山再起。”
昌平君心中一突,武安君这是要放弃王都,放弃楚王啊。
虽然这是最明智的想法,可项燕的家人都在王都,这一点昌平君是知道的。
项燕继续道:“我知道昌平君心中所想,你既可以舍弃家人,为了楚国,我项燕依旧可以,眼下情况危急,我等切不可在意这些小事。”
昌平君一时间竟有点惭愧,他是拿准了嬴政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才投的楚国。
可武安君的家人,必然不会遭受这种待遇。
若是被大秦拿下了,定然会以此要挟武安君投降,其下场不言而喻。
可封谁当楚王?
项燕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经说明了答案。
这不是昌平君的目的,若是自己真的当了楚王,以后如何面对其他人?
“武安君……楚王之事,暂且免谈,若是我等不去营救,百年之后,也会被人掘坟呀!”
项燕却是异常坚定,“昌平君,兹事体大,切莫有妇人之仁,我等此去江东,这大楚还有机会,可若是去救援王都,腹背受敌,恐难敌矣。”
“这营帐外的几十万将士,有多少人愿意和你渡过乌江?”昌平君反问,“有多少人的亲人尚在王都?若是不试着驰援,军心涣散呐。”
项燕一愣,自己刚才没发现这点,回头望了一眼副将,从他的眼神中,也得知了答案。
普通的将士且不提,可这都尉中层将士,他们的眷属大多都在王都,若是真这般弃了,搞不好会军心涣散,给王翦捡了机会。
想到这,项燕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叹道:“都闻那王翦不会奇谋,可没想到这般轻易就啄瞎了我的眼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项燕却是没想到,这王翦藏的这般深沉。
“不,这等奇谋,一定不是王翦所想。”昌平君肯定道:“就算屈放找到他,他也会小心求证,不会这般果决。”
昌平君认识项燕几十年,对他非常了解,心中断定。
“那能是谁?难道是嬴政?”
两人互望一眼,心中皆有答案。
能有这般魄力的,除了秦王,还能有谁?
秦王嬴政,果然智谋千里,看来去年赏赐长孙子婴时,就已开始布局。
等到子婴来当这个统帅,还让人以为这是大父的疼爱。
想到子婴,昌平君的内心暖了不少,可眼下的问题还未解决,连忙问:
“想必秦军尚未知晓已经得手,可马上每日叫战的时辰将至,我等得快速想个法子。”
这么多人的调度,想要瞒过王翦可不是易事,项燕思索了下,“必须得出点血了,若是有人在此牵扯住秦军,有一日的差额,或许,王都尚可解救!”
可这一日的时间,谁来拖?
起码项燕就不行,他还要行军打仗,指挥方阵。
“武安君自管前去,这里我来坐镇。”昌平君立刻请缨。
平日里,都是两人在城楼上观望战局,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