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没有让王翦等太久,还未到陈地,就得知项燕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陈地。
王翦给予了项燕足够的尊重,除了少数人留在陈郢值守外,六十万大军全部押往陈地。
可到了陈地,王翦就下令,就地驻扎,顺势还搭建起了土城,没有与项燕来一波正面对攻。
这让项燕大失所望。
近百万的大军,在陈地相持,绵延数十里。
楚军营帐内。
项燕看着舆图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昌平君问道:“武安君,这一仗该如何打?那王翦都在原地盖了个土城了。”
原本他以为在陈地会有一场硬仗,第一时间占领了城池。
可没想到,这王翦却是在城外搭建了一座土城,而且还在不断加固中,仿佛要和楚国耗着一般。
这,才是昌平君认识的王翦。
可眼下,他是在楚国,还是弱势的一方,心情自然焦虑。
项燕看着舆图,半晌后,陷入了叹息,“昌平君,这一仗没那么简单,你看,这是个什么形状?”
项燕在舆图上,把大梁城、陈地和陈郢勾勒了一下,昌平君看出了门道,“像个盾牌。”
“不错。”项燕点点头,“这就是大秦的门户,王翦走的就是一个稳字。”
“那该如何是好?”昌平君想了下,“我方主动出击呢?”
“这个要看是什么样的形式,若是两军互冲,我倒是不怕,可若是等着我们冲进去,那就败定了,王翦擅长方阵作战,不能冒这个险。”项燕思索了下,又道:
“现在,比拼的就是耐心,待明日,我让人营前叫骂,看那王翦忍不忍得住。”
次日,便有一支百十人的小队,站在土城外,对着王翦破口大骂。
说的话儿难听至极,不少属下誓死求战,可却被王翦下令,擅自出战者,军法处置!
……
陈郢内。
昨日秦王的座驾抵达城内,黑色的“赢”字旗插遍城头,迎风招展。
这表明,秦王嬴政来前线督战了。
当项燕得知时,心情大悦,嬴政来督战,压力给到了王翦,派出骂战的队伍更多了。
可王翦仿佛没听到消息似的,依旧躲在土城内,没有搭理项燕。
项燕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王翦,内心也是恐慌的。
他听了子婴的话,没有找大王索要赏赐,大王却是在陈郢督战,可自己避战不出,总会给人口舌。
一想到这里,王翦便拿起竹简写下请赏的书简,可写完后,又不敢发出去。
要是未出战前讨赏,还好说。
可现在避战不出,自己去讨赏,感觉上这是在逼大王就范。
虽然目的相同,可王翦却是不能那么做,自己的身后,还站着子婴呢。
就算被罢免,自己也不能害了子婴。
尤其是,在听到子婴也跟着大王来了陈郢,王翦便打消了请赏的念头,他知道,如果有谗言,自己这个乖外孙,一定会帮自己解围。
嬴政深知用人不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只是在陈郢,却也没有给王翦下达任何命令。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把楚国的国力耗光都没问题,所以在陈郢,反倒像是度假一般。
而子婴,却是忙碌了起来。
他可不能真的让王翦耗一年,他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楚国。
陈郢作为旧时的楚都,虽然归了秦,可还是有许多的楚国贵族。
便准备派人去拜访当地的贵族,好好探谈,有没有人愿意为大秦出力。
或者,可以为大秦引荐的也行。
虽然大父说了,反间计不管用,可从内部打破不一定要针对项燕。
负刍的王位不正,子婴相信,在这楚国内部一定有不满且有实力的贵族。
书房内,子婴把子的要求和黑夫说了一遍。
“黑夫,此去,你可要好生聊聊,寻的个可靠之人,也是大功一件。”
可黑夫却支支吾吾地说,“公子,我身为你的护卫,自当以你的安危为主,这种寻访的事,可以差其他人前去,我有一人举荐。”
子婴顿时听出黑夫话里的意思,感情这是要给老乡介绍工作?
于是带着笑意问:“哦?你介绍的人呢,可以让他过来见见。”
黑夫原本以为公子会拒绝,听到这话立马出门带了一位更年轻的秦兵过来,模样倒是与黑夫有七分相像,只是没那么黑。
黑夫对那人连忙道:“快,参见公子。”
那人连忙单膝跪下,“小人惊,参见公子。”
惊?黑夫的弟弟?子婴顿时想起了这个名字,另一封家书的主人,原来黑夫是要给自己的弟弟介绍工作。
既然子婴认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