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使劲浑身解数也进不来别墅。
本来以为今天见不到人,没想到谢晏竟然出来了。
温悦连忙让司机跟上谢晏的车。
谢晏在附近的咖啡厅停车,抱臂看着跑过来的温悦,眼中的不耐没有丝毫掩饰:“我以为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温悦面色一白,目光落在他脖颈的纱布上,担心地问:“你的伤……又是雪枝弄的吗?”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谢晏抬起眼皮,上前两步,低头扫过她苍白的脸,语气阴郁:“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死缠烂打真的很讨厌。”
温悦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瞬间恐惧甚至超过了被讨厌的伤心。
温悦红了眼眶,声音带着些许哭腔:“阿晏,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以前就算谢晏不喜欢她,对她也很好。
谢晏笑了,讥讽地看着温悦,道:“我没变,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他绕过摇摇欲坠的温悦径直离开。
昨天温悦也在谢家。
他的伤确实是自己划的,但不是被迫的。
和他描述的指责愤怒不同,家里人更在意他的安危,当然他们迫切地希望谢晏跟雪枝分开,选择知根知底的温悦,最好是能把对方送进监狱。
谢晏有经商的天赋,很早就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他不是寄生在谢家的米虫,就算脱离谢家,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谢家的人一方面心疼孩子,一方面又怕谢晏心里出什么问题走极端,不敢逼得太紧。
谢晏不仅骗了雪枝,也骗了谢家的人。
他说:“雪枝一开始跟我在一起就是被迫的,是我强迫她,所以她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死。”
果然谢家人的劝说停了。
他们不肯相信,温悦却是亲眼见过雪枝身上的吻痕。
他的父母兄长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他,但雪枝不一样,如果真的撕破脸,他承担不起失去雪枝的风险。
那次雪枝坠机让他有严重的阴影,就算回到过去,这次他拦住了雪枝,也没有让他安心,相反他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只有雪枝在他身边,只有抱着对方才能睡得着。
就算雪枝是真的想他死,但她也死过一次了,两清了不是吗。
这样想着,谢晏的谎话说得很顺。
“她在那样艰难的环境生活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这一年除了在上学,就是在兼职,她长得那么好看想走捷径想过得舒服点不是很容易吗。”
“如果不是被逼迫,她无依无靠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做杀人帮凶。”
谢晏每一句话,都让谢家人的脸色更难看。
显然这个原因,比起雪枝被几十万的小钱收买杀人更可靠。
毕竟雪枝现在就读的这个大学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毕业之后能找到不错的工作,想跨越阶级不现实,但也能衣食无忧。
就算不工作,对方单靠相貌也能嫁得很好,完全没必要赚这种钱。
谢父谢母不敢相信自己孩子能做出这种事来,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谢晏重伤初愈,这次有惊无险地回来,他们根本舍不得对谢晏动手教育,也不知道怎么掰扯他跟雪枝乱麻一样的关系。
最后谢晏被赶出来了。
回到别墅,雪枝的书才看到一半。
又被抱住了。
环在腰间的手没什么力气,谢晏的脑袋埋在她肩膀上,看不见表情,但雪枝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
雪枝把正在看到书页折了个小角做记号,分心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谢晏的脑袋在她颈肩蹭了蹭,声音低低的:“你会不会嫌我烦,讨厌我……”
温悦关心他的时候,看到对方苍白的脸关切的神色,他只觉得不耐烦,纠缠别人有意思吗。
他怎么样又关她什么事?
他不喜欢对方,不需要对方的喜欢不是吗。
可嘲讽的话说出口,他忽然想起雪枝。
对方也是这样想他的吗?
讨厌的,不耐烦的,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知道雪枝不喜欢自己。
当初他把雪枝从机场带回来的时候,她是不情愿的,每一次都亲密接触,除了想咬他那几次,其它时候雪枝都是冷淡的。
可她没有拒绝的能力,所以只能被动接受。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雪枝真的讨厌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们走到这步田地,早就无法放手了。
不,就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也不会放手,他不可能接受雪枝跟其他人在一起,他会疯的。
雪枝的沉默,让谢晏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