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嗓女人瞪了瘦高个子矿工一眼,转身就出了屋子。
不一会,烟嗓女人拿着一叠钱,还有一张白纸进来。
“这是四千元,利息同等,期限一周,借四千还四千,你们给老娘我打个条子,签上你们两个的名字,再按上手印。”
说着,烟嗓女人把手里的纸放在桌上,然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圆珠笔和一盒印油来放在白纸旁边。
看到两名矿工在白纸上写明了借钱的数额和条件,签上了名字又摁了手印后,烟嗓女人一脸丧气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
“慢着,急什么?”
烟嗓女人一把打回了瘦高个子矿工伸过来要接钱的手,瞪了瘦高个子矿工一眼后,烟嗓女人这才用手指在嘴里刮了一点唾沫,从那叠钱里数了10张钞票抽了出来,把剩下的钞票递给瘦高个子矿工说道:“先抽一千的利息,到时候还我再三千就完事了。”
“你他妈的真狠,这救命的钱也要扒皮?”
瘦高个子矿工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发着牢骚。
烟嗓女人一笑,扭着肥实的屁股就出了屋子,边走边说道:“你他妈的不狠?一百块小费,巴不得把老娘给劈成两半,得了,赶快收拾东西,我去给你们找车……”
一辆破旧不堪的越野车,停在小旅馆的后门,沈雪娇被老鬼安排到副驾驶座上坐了,然后他和山猴子两人,从两侧把王彤和阿慧挤在后排座的中间。
驾驶车子的司机戴着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把一张三角脸遮住了大半,嘴里不断叼着的香烟,呛得三个女人一路上不断地在咳嗽。
大约三个小时左右,越野车载着昏昏欲睡的五人停在县医院的大门口,鸭舌帽司机从山猴子手里接过800元钱,用指头蘸着唾沫数了数,呲着一嘴的黄牙说道:“这就对了,返程的车费一起收了,四天后我来接你们,还是这个地方……”
下了车的五人,在老鬼的带领下进了县医院的大门,然后又从一处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医院的后院,在后院食堂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堆面包和矿泉水,马上又领着其他人找到医院的后门出去,在路边挡了一辆七座面包车就直奔火车站。
待火车缓缓开动了的时候,挤在硬座车厢里的五人,这才拿出面包和矿泉水,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总算跑出来了,我们要在下一站下车,然后找地方住下。”
老鬼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向其他人告诉了目的地。
山猴子被面包噎的喉结就像一枚核桃在上下滑动,伸着脖子喝了一口矿泉水后说道:“怎么,我们不在终点站下了?”
老鬼阴阴地一笑,瞅着沈雪娇三人说道:“这钱还没看到一毛,到了终点站她们跑了咋办?你和我还能在大街上抓她们?”
吃饱喝足了的沈雪娇,这时候气定神闲地说道:“哪儿下车都一样,反正咱们是跑出来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到站下车美美地睡上一觉,二位大哥想怎么玩,让她们两个年轻的伺候就是了,我老婆子就不扫二位大哥的兴了,给你们端水倒茶伺候你们,明天送钱的人就到了,只是下车了得找个电话,让我打给家里人拿钱过来。”
“是啊是啊!下车了赶快找电话,早送钱过来早安生……”
“二位大哥拿了钱,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这个世道还是有钱了好,窝在那个破山沟里的矿上给人当牛当马,哪有怀里揣着几十万的自在?”
王彤和阿慧,眼睛里闪着亮光,及时地配合着沈雪娇给两名矿工画饼。
她们知道,爱财如命的沈雪娇,在摆脱了生命危险后,是不会那么慷慨地拿钱给他们的。
火车在一处名叫“米阳”的小站停靠了几分钟,老鬼带着其他人全部都下了车,然后又倒了两趟公交,终于在这个小城的另一头,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小宾馆住了下来。
一住进小宾馆,像模像样地洗了个澡后,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时,沈雪娇三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由于沈四海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沈雪娇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儿子苏昊,从小宾馆里的宣传册页上告知了详细的地址后,沈雪娇还特意交代苏昊带100万过来,说是答应了别人的钱一定要支付的。最后,沈雪娇又对苏昊在电话里说道:“顺便带几套人穿的衣服过来,妈妈没衣服穿的,乖儿子你听明白了吗?记着给妈妈带衣服……”
电话那头的苏昊,终于听到他妈沈雪娇的声音,心里一阵激动,但听到沈雪娇最后的嘱咐时,他已经明白,他妈沈雪娇一定遭遇了不少的磨难。
挂了电话后,苏昊又拨通了苏海峰的电话,让他马上来住处一趟。
苏海峰兴冲冲地来到苏昊在外面的住处,知道这么晚招他过来,是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果然,一脸黑线的苏昊穿着睡衣,叼着一支雪茄在客厅里吞云吐雾。
“叔,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