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黄师傅,傍晚定会给您送过去。”
他骑上三轮车补充道。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操作更为得心应手。
他拐进小巷,确认附近没人后,在车底下铺设三个麻袋,然后倒出大约300多斤的鱼,仅剩下一百来斤留在空间内。
他又添上了两层麻袋和一条毡布作为覆盖。
将一些钱塞入斜挎包,忽然记起自己的零钞不足,决定到了菜市场后再兑换。
一切准备停当后,他径直骑向朝阳门菜市场。
半小时后,终于抵达目的地。
未进门就被市场管理人员拦截。
“您好,请先交一块钱摊位费,您运气真好,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卖鱼。”
一个身着制服的大婶掀起毡布一角提醒他。
易卫东露出笑容,问:“大婶,这里能帮我兑换一些零钱吗?”
“可以的,要换多少钱呢?”
大婶询问道。
“我想要换五块钱。”
易卫东掏出一张五元钞票。
大婶点了四十张一毛钱以及零散的硬币,交给他说:“我们现在一毛的钱更多一些,你在市场的角落随便找个摊位就行了。”
她指着市场的某一角。
谢过后,易卫东走进菜市场,将三轮车推进角落,这里的交易多是鲜活的鸡、鸭和兔等家禽,而没看到一个卖鱼的。
卖家虽不算多,但顾客挺兴旺,鸡鸭摊位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市场有许多空置位置,易卫东随意选了其中一个摊位,把车停在旁边。
这摊位是个用砖块堆砌而成不足一米高的架子,上面并排放置着几块木板。
他铺开两层麻袋,小心翼翼地从车斗里拿出一条条鱼,按大小分开成四堆。
刚把鱼摆好,立刻就有几个围观者开始了挑选。
其中一位老大娘开口询问:“小伙子,你的鱼怎么卖啊?为什么还没称重!”
易卫东指了指第一堆:“这一堆是一斤左右,每条两毛五;这边堆叠着两斤左右的,每堆三斤或四斤,价格分别是五毛、七毛五或一块。”
他笑道,这种独特的定价方式似乎让她有些意外:“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买鱼呢,这样做你不会亏本吗?”
“没办法,我这里没有称也不认得秤,就这样估秤吧。”
易卫东对当前的杆秤真是陌生得很,得两绳牵起,一颗颗数着秤杆的刻度,最后才能确定份量。
对于台秤,他认得出,只是它没有流通票据,就是有也换不来鱼。
这样,易卫东只好分区售货。
几个挑选者迅速转而选择了最大的一堆鱼。
稍犹豫,就只能买到较小的,这不是亏了吗?老大太高兴地选中了两条最重的四斤鱼,脸上笑得合不拢嘴,二元大洋一爽快成交,然后愉快离去。
趁着大家都在挑捡之际,易卫东又往毛毡下掩盖的一辆车斗添加了几条鱼,留下了一条两斤稍过一点的草鱼,供黄昏时黄师傅作为租船费用。
不多时,又围了一大群人开始精细筛选。
易卫东忙碌着收款,并留意防范可能出现的顺手牵羊之事。
这种售卖方法在市场上实属罕见,想想也很正常,五分钱足以去理次发,甚至澡堂泡个热水澡了,有谁卖东西不在乎每一分钱的计算呢?这种按个体计价法,挑得稍微大点儿,甚至能省下一角钱,连那些本无意购买的也纷纷靠拢过来,这种意外优惠多年难得碰到。
回家多腌制些,晾干成腊鱼,过年时也能增补一道硬菜了。
不到一小时,五百来斤的鱼全卖完了,就连那些晚来的顾客还在询问何时再来卖。
看来这一行生意有可持续发展可能。
他将装满鱼的麻袋放入三轮车斗,想去购买一些鸡,却发现卖鸡人都不见了,卖鸡显然更抢手。
眼前只有卖鹅的一个摊子了。
易卫东走去询问:“大哥,你的鹅多少钱一只?”
摊主打了个响指,“三块。”
难怪还剩下呢,一只鸡只需一块多钱,而一只鹅却要三块,如果不是自己赚容易,易卫东早已扭头走开了。
他仔细掂量了掂两只有着庞大体积的大鹅,它们分量大致相当,比母鸡要重,于是他开口说:“再给我优惠点儿,我全要。”
商贩略作思索,易卫东补充解释:“你看我的鱼都快卖光了,你比我到得还早,如果价格低一些,我就全留给你。”
商贩同意道:“行,那两只就给你五块五角吧。”
易卫东抓住那只捆绑在一起的大鹅,塞进一个麻布袋,从胸口的跨包里取出那五块五毛钱,递给商人。
市场的角落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商家贩卖商品,在cy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