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沟壁稍作休憩。
在意识的引领下,原本放置着清淡牛汤的器皿瞬间出现于易伟眼前,虽然刚才几乎没有品尝,但现在它已经握在手心。
注视着手中的陶瓷大碗,满含香气的牛肉汤让人垂涎欲滴,他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味感受。
接连喝了几口,稍稍休息,将汤碗放到沟底,他洗净双掌握着汤碗,再细细品味一遍。
此刻,感觉胃部被滋润,才拿起筷子挑了几片肉。
但他还是克制自己,因为毛蛋许久没有沾荤,猛然大量食用荤食会导致肠胃无法承受,可能引发腹泻。
对于毛蛋这样体质的人来说,一个感冒或发烧都有可能轻易结束他这悲惨的生活。
稍稍恢复了些体力,易伟开始往对面攀爬,跨过两排垂柳丛,踏入那片广袤的芦苇荡,依稀记得接下来的目标是回到那间小窝棚。
途中经过一个积水池,取出一块肥皂洗了面、颈和手部的小臂。
在这样的情况下,凉水洗头是禁忌,还得待到窝棚点起篝火再说。
不久后,他就来到了那勉强称得上遮风避雨的地方。
即便有着印象,但看着面前破旧的窝棚,易伟心中仍难掩失望,用长短各异的木棒作为骨架,加上周边的芦苇勉强遮挡风寒,这如何能够算作居所?在一米开外的开阔地,堆放着丛丛芦苇,以及底部垫有三块石头的迷你铁罐,那是蛋毛曾经做饭的小地方。
在这片芦苇荡里栖息着不少野鸡与水鸭,他们的蛋蛋毛常有机会捡拾并乐此不疲地将它们水煮着吃,那股夜晚烧烤野鸡的香味儿此刻还在易伟大脑里烙印犹新。
易伟看着沾染尘埃的小铁桶,将它搬移到一边。
他在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口炊具,还有一个装满二十斤水的塑料桶,以及解开了一包二十斤装的大米,开始清洗淘米入锅。
望着那些大米,易伟心里不由得又一阵心疼,那是他与安心如一同买的米面以及各种调味料,却还未真正开始二人生活的同居生活中,她就已经离他而去。
哎,不能再多想,保全自己生存最为关键,也许某一天能够重回家乡,找寻她的希望仍然在握。
从破棚内掏出半盒早已磨损的火柴,对于这简单的物件,蛋易倒是熟稔于心,取出一根,一划即引燃火星。
先让芦苇烧开稀饭,放在旁边稍稍冷却待用。
又把一次可容纳二层馒头的蒸笼拿了出来,原本他并未打算购得这设备,只因安心如提到能用其制作花卷与馒头而最终购买。
我真的能回得去吗?看着仅有那一桶装水,尽管不舍,他还是决定不用它来洗澡,而是几次跑至小溪边,以洗脸盆装来冷水,并倒入盛放水的蒸锅,用芦苇枝燃烧为引子。
喝下那碗温热的稀粥,在清风拂过的角落进食,偶尔加几根火燎的芦苇,思绪又飘向童年的家乡生活。
泪水悄然划过面颊,易伟强忍悲痛地自我激励:不许悲伤,首要任务就是求生。
一碗粥已下肚,剩余的他全部收进了空间,用剪刀粗暴地修剪头发,剩下的只保留些许短碎,手感坑洼交错,毕竟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给自足,也只能这样。
没买浴盆,只好用塑料洗脸盆端了半盆池塘之水,兑些热水,进行简易的洗漱。
洗净身子多轮,这才觉得有些干净起来。
将自己的蓝条格衬衫与裤子穿上,却发现对蛋毛来说过于肥大。
随后将原有的脏衣物再洗了两遍,自己身上穿着的都是后世布料的现代款,这在时代背景下并不常见,更何况还如此宽松,在他人刻意调查面前可能惹来误会,弄不好会被当作小偷处理。
根据记忆,毛蛋今年应该是十三岁,虚岁十四,经过一把米尺测量,身高已然达到一米六,虽然年幼但身高还有增长的空间。
窝棚里终究难以入眠,他在窝棚旁的地上铺开了双层床,再用石片平整床板,躺下后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未能入眠。
储物空间中现有米粮总计四百斤,今早就用了大米的一部分,其他食物除罗星球洲购置的蔬菜之外,就只有酱油醋等调料。
但他决定暂时藏在此处养病,免得健康状况差导致流落在外面乞食。
庆幸的是,有足够空间储存,可以一次性做好几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