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墨染了。
就像是顶着墨染的外壳,内里的神魂早已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和原来的墨染性格大相径庭,对他也没有很深的恶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重生回来干嘛?本就是为了一点点折磨墨染回来的,但是这个人跟他无冤无仇,他才不屑于对一个无辜之人动手。
墨染内心纠结了一会,又坐回了床边,“如果男主就这么死了,那我是不是最后就不用被剥皮拆骨、抽神魂了?”
玄澈算是听明白了。
男主就是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取了这么无聊的名字。
亏他刚刚还以为墨染转了性了,却还是想让他死,也是,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但是如果是夺舍,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就算旁人看不出来,谢星天这样的修为一定能看出来!
既然连谢星天都没说什么,就说明这里面的神魂没有变,还是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墨染。
但是墨染怎么知道他最后结局是被剥皮拆骨,抽了神魂?
难道墨染也是重生回来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不应该更加恨自己吗?
毕竟上一世,他可是被自己强了千百遍,每一次都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还抽了神魂炼化……
…
墨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皱了眉说道:“想什么呢?如果男主死了,这剧情还怎么发展?难不成我这个反派当主角吗?呵呵~恐怕会被读者骂死吧?”
他替玄澈盖好被子,换了寝衣后,又犯了难。
问男主占了床,他这个恶毒反派应该怎么做?
自然是一脚给他踹下去啊……
但是,作为要抱紧男主大腿的卑微反派,墨染只好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委屈巴巴地裹紧了小被子,将就一晚上吧。
一挥手,灭了所有烛光,室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透过窗棱洒进来的月光,照在地上的那个身影上。
玄澈这才睁开眼,微微撇过头,就看见面对他而睡的墨染。
清冷的眉眼紧闭,眉头皱紧,像是有难以撇开的愁闷,连皎月也逊色的脸庞,让人挪不开眼。
等到墨染的呼吸平稳之后,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蹲在墨染的身旁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
…
翌日,清晨。
墨染一睁眼,就又看见近在咫尺的俊脸。
“早啊,大皇子……”玄澈一开口就是令人着迷的低哑嗓音,像是一个钩子,勾的人心痒痒的。
墨染向后挪了挪,“你别跟我说你又要给我按摩,才又累的睡着了?”
玄澈紧追不舍,抿唇一笑,“不是,我夜里觉得好冷,又看见大皇子你冻的缩成一团,便想着抱一起睡是不是好点,所以就自作主张地钻了你的被子,给你取暖,你不会生气吧?”
要说生气,墨染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毕竟面对这样单纯不做作一心为他着想的男主,怎么会生气呢?
墨染打了一个哈欠,说:“嗯,没事,这入了秋的晚上确实是冷了些,你起来洗洗,我们一起去找大祭司。”
说着,便先起了身,“我昨日和大祭司说了,求他也收你为弟子,但他说此生只收一名弟子,我便也不强求,他后来也松口会对你指点一二,有他帮你,对于你以后的修炼只会有好处。”
玄澈坐在地上,没有起床,说:“你拜他为师了?为什么?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很痛苦的,你不是有银龙蛋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洗经伐髓?”墨染随口问了一句,他没发现玄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转而又换了话题,“我想了想,那个银龙蛋是你的,早晚都是要物归原主的,但不是现在,至少角逐会之前,还是要放在我这,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说着,他拿出那颗银龙蛋,“不过,只要你我二人的时候,这颗蛋还是放在你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孵出来?到时候你带着他去参加角逐会。”
玄澈了然。
这是拿他当工具使了,是想让他把银龙孵出来,到时候再抢回去吗?
果然是个废物,连颗蛋也孵不出来!
玄澈接了银龙蛋,本来沉闷死寂的蛋在接触他的刹那,登时发出一片耀眼的白光,蛋壳上隐隐有流光溢彩。
墨染大喜道:“果然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我捂了这么久一点动静没有,结果一到你怀里就表现出亲昵。”
玄澈捧着银龙蛋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淬着阴鸷。
果然是想借着他的手将银龙孵化出来!
索性一掌拍碎算了!
但是,他能透过薄薄的外壳看见里面有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龙,正趴在蛋壳内,兴奋地朝他摇着尾巴。
上一世,不知墨染用了什么残忍手段,将这种伴生兽强行归为己用,尽管后来他想办法接近银龙,但那时候的银龙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就如同一个只会杀人的机器。
而且,墨染在这种天生的契约之上,又给银龙施加了一道生死契,也就是灵兽的死,对主人没有影响,但主人若是死了,灵兽也会死去,主人更是可以单方面的结束灵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