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楚朗把该说的话说完,步星掏出解药给他服下。
楚朗一直在心里暗骂尹悠悠。
去他娘的,这臭婆娘,毒药也能整得这般厉害,他府上的那些同是女人,为何就没有她那半点聪慧的脑子。
当下,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他唯有放下身段,向那高高在上的晋王低头乞怜,求得那珍贵的解药以续残命,再谋后计。
否则,他怕是过不了今日就没命了。
如今每一步都将伴随着无法自控的癫狂,时而狂笑,时而悲泣,内心的秘密如同决堤之水,不受控制地倾泻于市井之间,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想到及此,一股寒意自脊背悄然升起,直透心脾,后脖发凉。
眼下的东方墨,也不是好忽悠的,如若所说的不能让他满意,他定会不给解药,如此一来,他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罢了,世事无常,丞相府的辉煌已成过往云烟,唯余东方俊一人,孤掌难鸣,再难兴风作浪,就把他先踢出局。
若日后本将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
祝言瞅着他在发愣,忙催促道:“你说不说,磨磨唧唧的,别耽误我们王爷宝贵的时间。”
祝言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中,“诶,我说我说。”
“晋王,您可有关注到太子的动向,他近来......”
“来人,把他给砍了。”东方墨一声令下,他可没有耐心再陪他磨叽,他怕是想拖延时辰或另有计谋。
“晋王,晋王,我说,这回我真说。”他哭爹喊娘地祈求着,“太子在城外私自圈养士兵......”
东方墨听到这个,眉梢微挑,倒不是很意外,似乎有所心里准备。
他坐着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笑:“想篡位?他许你什么好处?”
楚朗抬起头,有所犹豫道:“太......上皇。”
说出这三字,他怕是都不够死一百回了,但先过了这关再说。
如若不说,他们怕是又要喂他什么毒药了,那女魔头的毒药药效,他可领教过了,生不如死啊!
东方墨一时被他给蠢笑了,他轻笑两声道:“你还真敢想。可你认为东方俊事后真会让你如愿以偿?楚朗,你不是几岁的孩童了,你怎么还上赶着受虐找骗?”
“我......”
楚朗正想开口,却被东方墨给打断了,“不必再说,楚将军还是想想该如何保住狗命吧!”
“走,回府。”
“是,王爷!”步星和祝言拱手应道。
随后步星一声令下:“撤!”
所有人踏出石门的那一刻,楚朗僵硬的身体顿时软趴在地。
晋王,真的很可怕!
不,他府上的晋王妃,也一样可怕!
东方墨身形轻展,犹如猎豹捕食前的蓄势,瞬间跃上了马背。
此刻,他心中并无急于将楚朗置于掌中之物。
反而,一场更为深邃的棋局在他心中悄然铺开。
方才从将军府出来时,暗卫告诉他,他们查到楚朗抓尹悠悠得目的,是想要她手上武器的方子。
想到此,他牵动着嘴角笑了,他的女人,当她是好欺负吗?
他要以楚朗为饵,垂钓那幕后隐藏更不为人知的秘密,让那隐匿于暗处的黑手,在不经意间自投罗网。
真正的较量,不在于眼前的胜负,而在于谁能笑到最后,让对手尝到由云端跌落至深渊的绝望与痛楚。
这份算计,既是对楚朗的惩罚预告,也是对那些在背后操纵棋局之人的无声宣战。
他誓要让所有人明白,敢挑战他与尹悠悠的代价,将是无法承受之重。
他策马扬鞭,往晋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尹悠悠闲逛了会皇宫,没多久就回了王府。她洗漱完毕躺下不多时,就听到外边的声音,是东方墨回来了。
不过,天都快亮了,她现在可困得很,有啥事明天再说。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呼......呼......”
“吱呀......”门开了。
东方墨看着躺在帐帘下的人儿,悬着的心不由放下,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
这女人总是能给他一半惊喜一半惊吓。
不过,好在她自己有自保的能力,每次遇到任何危险都能巧妙应对、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想到此,他才释然。
关上门,他到暖泉清洗了一身的疲劳,才轻手轻脚回到床榻,拥着几个时辰未见的人儿沉沉睡去。
翌日。
东方俊下朝后,缓步回到东宫。
正当他沉思于朝中琐事之际,一名身着劲装的属下疾步穿过宫殿的幽长回廊,神色匆匆,似有急事相告。
“殿下,有要事禀报。”侍卫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东方俊微微侧首,眸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何事如此急迫?”
“启禀殿下,昨夜月隐星沉之时,我等奉命于将军府外严密监视,竟意外捕捉到晋王的行踪,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将军府,举止颇为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