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整热闹了一日,傍晚景武和郑百业踩着饭点儿进了院子,族厅里放了五个火盆子,几个人边吃边聊。
郑百业看了眼郑东山:“祖父,昨日我跟二弟收了一千七百个古银饰……直接找镇西将军府的人私买出来的,一个三千两,什么也都有,其中还有几十枚古银币、金币和铜币,今天下午我们两个人送去宫里了,正好也把那名一品皇商的匾额也取回来了。皇上看完问我们哪来的,我就说了实话,皇上什么也没说,只让我们守口如瓶,之后给了两件金缕玉衣,又给了一百件奇巧的金饰,都是内务府新做的”。
郑东山笑的意味深长,低头饮了口酒:“之后呢?”
“之后给公主弟妹送了一支内务府打造的金钗,镶的是古蓝宝,还有一对新打制出来的古蓝宝耳饰,都是白金的也没上账,皇上说公主小妹别的也不喜欢,这三块自己留下戴吧。之后说他也难,舅舅没有了,一切也无从追究,让我们别外泄别想的多”,郑百业起身又给满上酒:“祖父,皇上也给了我个百亩大宅,我爹死活不去,非要跟娘也上这来住”。
郑东山一捅一口金:“小弟说”。
一口金叹了口气:“古宝不古宝的,人家红宝都砸到十万了,顶天古蓝宝卖百十万,这是银票毛了,不毛也就值三五万,三个也才十几万,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宅子你也不去住,给你二叔三叔,他们搬出去有奔头,有干劲儿,也感激你。你不走你爹娘也就不走了,你离开侯府不出三年就得让人下黑手。等郑家有人做了二品官你再出府,次第家有二品官与你无关,郑家是郑家,无二品官你也立不住。侯府你当家不用觉得寄人篱下,那就是你的地盘儿也是你的靠山,公主是你弟妹,小弟是侯爷,那是护国侯府,谁敢动你?动你一个就得灭九族。你出了侯府也就是个皇商,哪能都交下,这京城盘根错节,弄死你一个可太容易了,你死与侯府无关朝廷不会出手。你死不起,不是说你怕死,你死郑家嫡系无一人做官,三两代的郑氏一族也就乱了。哥把你们带出来也就是寻个出路,你自己出府就把路又给走死了。他们两个怕你多心都不在府里住,听我的,不动,动一动必死无疑,镇西将军府第一个弄死你,你们进宫一交人家就知道了,恨你一溜跟头,一辈子的死仇,一二年的人家那是长公主府。皇上向着谁?他坐龙椅是他舅保的他,他舅莫说私存,飞天陵人家留一半他也得认头。你们俩个买就买了还往宫里送,把公主侯爷架到火上烤,凭白给他们树敌”
郑百业和景武面色一讪,好一会儿郑百业苦笑道:“我也四十三了,哪能做这种事,实在是镇西将军找的我们,死活让我们买了送宫里去,他说府里空了,又不好意思跟皇上开口,这才用这个办法,他说我们一交完皇上必给他送礼,他也好过了年关,只他嫌丢丑谁也不让告诉”。
郑东山打了个哀声:“你们俩个死到临头还不知,人家为什么只找你们?皇上是他表弟他有什么不好说的”。
佳雯点了点头:“他恨上我了,也跟上慕容颜了,因为开陵一人没死,还带了东西,他觉得自己失了颜面,找您们两个出头,世人谁知?世人只知您们低价买人东西反手把人又卖了,日后谁敢与您们做生意,口碑一倒皇商的位置就得让出来。不用别人,连皇上都信了,信您们言而无信翻云覆雨的,明日就得把郑家两个皇商拿下,二弟的……次第和郑家皆一个皇商也没有了”,心头一抹无力,大哥二弟遭了人家的道。
“听懂了没?”,郑东山脸色一沉:“刀不血刃把你们两个踢出皇商了,日后谁也不许再行商,没有进钱的路子在京城就是死路一条,京城混不下去离京就让人弄死了”。
两个人变了脸色。
“我进宫”,佳雯一拍桌子:“欺负老实人”,转身叫上楚凡匆匆离开。
镇西将军府内,两位大驸马爷频频给镇西将军敬酒,三人谈笑风生。
镇西将军笑道:“二大驸马爷一计可给我解了恨,这护国公主实在是嚣张的很,不给她几分颜色真当她能一手遮天了”。
二大驸马爷边满酒边笑道:“将军不必烦恼,过几日我就让慕容颜人头落地,他请旨不婚我让他夜驭三女抓他个现形”。
镇西将军一拍桌子:“好,若真能弄死他,我一人送你们十箱古宝”。
“他一死,京城守卫也是您的了”,三大驸马爷一脸讨好:“您做守卫我们可太愿意了”。
佳雯一到御书房外,正好蓝玉和慕容颜从书房走了出来,急忙上前施礼。
蓝玉看了一眼佳雯:“丫头不必多礼,这么晚了有事?”
“有……九叔,我怕气死了”,佳雯将事情仔细学了一遍,随后说道:“镇西将军怕是也要对慕容将军下手了,您碍了他的路,这几日多小心些”。
慕容颜沉了脸色:“多谢公主相护,我必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