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金低头不语眼中含泪,郡主死护自己,自己死劫已过,难怪师父当年说自己有福星光照长命百岁。景文直皱眉头:“娘子,你忘了还有两千多人在镇子里呢”。
“早跑了,进镇就跑了,都三四代了,他们疯了死守,尽力之后就听天由命了,一个守陵人之后又不是皇族之后等着继承皇位。夫君放心吧,少造杀戮赶紧动身,让爹去第一县即刻在寺院为人家办一场大法事,免得徐祖不宁激起天怒人怨”。
郑东山一拍大腿:“丫头,外祖干什么?”
佳雯笑道:“您可忙,消息一出都得来矿山买玉,那可是龙眼之玉,您发了,舍三成以郑家之名舍给四地寒民给百姓干点实事,办好这一件事您功德无量”。
郑东山点了点头:“我爱跟着丫头,仁义,好,外祖也风光一把”。
“郡主”,慕容颜苦笑道:“您让我走您留下……往后我怎么做人?”
佳雯小脸儿一寒:“你做什么人?你个黄毛小子还未娶妻生子做什么人,哪凉快哪去就得了,我也是堂堂金凤之躯,官对官,这皇陵我开得你开不得,赶紧动”。
郑东山忙起身:“都别执拗,军令如山赶紧动,别拖金凤后腿,法事好好给人办,此一时彼一时,给人家活着的人也留个安慰,盗者也有义,也不是为自己,身担天下不满意让他们找佛祖化解去别找咱们”。
景文叹了口气,取下翠竹死活又给佳雯戴上,第一个大步走了出去,众人随后跟出。
一个时辰后十几里营房还在,只都空荡荡的,只剩德江陪着佳雯,还有十个看守粮草马匹的士兵。
营房之中德江叹了口气:“郡主,咱们进镇吧,这么久不归他们必陷阵中了”。
佳雯咬了口馒头:“怎么救?我们两个跑镇上去?五级大武者都出不来,咱们两个二级小屁武者跑进去救人?我疯了我进镇。等着天黑,天黑点火把,找风向烧帐篷,火一起他们就看见了,顺火光就出来了,没有遮眼的东西心里反倒清明,什么障眼法也再无用,反正也看不见。只你也别全烧,留下够咱们住的,余下烧了,赶紧睡觉养精神,让他们十个也都进来睡,看个屁,壮个胆儿罢了,万一两千多人没走他们十个拿胆子看不成?无用,进来赶紧睡觉,不用跪,让他们自在些我也自在,外间通床足够住二十人的,都睡的舒服些”。
“……您可忒聪明了”,茅塞顿开,大步流星出去将十人叫进来休息。
十人一进来笑着拱手:“多谢郡主护着”。
“嗯,抓紧时间咱们都休息,天黑有得忙了”,一人分了个馒头,吃完各自休息。
工夫不大外间酣声渐起,佳雯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刚一入睡眼前斗转星移,自己身处一方大殿之中,大殿之上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龙袍正怒目而视。
佳雯皱了皱眉,又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一旁有一箱金还有一把椅子,这竟是真陵?还是徐祖气的从坟里出来了?
“丫头,你个域外孤魂何故到此与我徐氏过不去?”,男子面似沉水。
佳雯长施一礼:“禀徐祖,您是个好的,开疆扩土造福黎民,可您走后未出二十年天下动荡,一场天灾百姓遍地尸骨,长公主竟取万民之骨盖了座祈天阁,日日寻欢在这祈天阁纵欲淫乐夜宿几男天怒人怨,当时之皇也一并效之,盖了座祈天楼,百姓魂魄不安,尸骨不全,他们纵情声色录于正史以警醒后人,您如何说?今日在下奉皇兄之命来启皇陵,在下也知对您大不敬扰了您的清静,可在下也未想一己私藏,只为免除百姓赋税之苦,纵我有错您无错吗?您后人一支邪灵玉笔搅动天地,死了多少人?害了自己亡国又害别人您如何说?况且在下也未想尽得,您今日到此您许小辈什么小辈拿什么,您不许的小辈分毫不动”。
男子合目良久说道:“邪笔我自亲手化去,让它少做孽事。此陵自开,只可取此一陵,将真陵路径口诀劳你帮我焚去,若他日别人寻至与你无关”。
“小辈遵徐祖令”,忙屈膝叩拜:“小辈敬您是个明君,这一拜拜得其所”。
“金凤请起”,抬手口中默念法咒,眨眼间虚空一支玉笔飞来。
佳雯起身仔细观看,玉笔围着男子三点头一声呜咽。
男子打了个哀声:“你这孽畜不好好陪我又跑出去闯下大祸,让人捉去迷了心智为祸一方,速速随我离开”,说完起身一道金光打入玉笔,“嗡”的一声响,玉笔疾速运转,片刻后一支墨玉笔显出本来面目。男子看了一眼佳雯:“你去带他们开陵吧,你一到陵自开,必不损你半分,此陵自够免三税三年,也是徐家向百姓陪罪的,多谢你能为我做场法事,我累了,从此世间再无邪笔我自带他归去”,一阵微风拂面,佳雯倏然睁开眼睛。
腾的一下坐起,好一会儿抹了把冷汗,急忙下地抱起暖水釜喝了几口水,心下这才渐渐清明,徐祖托梦了。这徐祖了不得呀,竟能看出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还把邪笔给净化了。
忙出营房,刚一出营房,迎面几个大武者带着五千多将士匆匆归来,心下一时惊一时喜。
众人上前叩拜:“属下见过郡主”。
“快快请起,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