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崔氏、周氏两人齐齐盯住的许妙娘却慌了神。
恶毒的黄丽瑾所说的这一切大多不对。
是!
她是跟李瑶光关系不简单,是跟着对方一路逃难!也是听说过李瑶光本事不小,她却并不知道什么控鬼术,什么凭空变物,什么神鬼莫测……这些她都不曾亲眼看过,当初甚至连耳闻都少。
可自己这狠毒的所谓‘救命恩人’却一口咬定,她什么都知道,可怜自己,整个身家性命都系在这个狠毒女人身上,当初还被逼无奈的签了卖身契,如今她若是想活,只能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如若不然……
许妙娘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胳膊,感受着衣裳下那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她瑟缩着身体,低垂着头,满腔的懊悔。
见许妙娘如此模样,崔氏、周氏挑眉看向黄丽瑾:“这是何故?怎么不开口?”
黄丽瑾见许妙娘模样,心里恼怒,恨铁不成钢,更担心贱人坏她好事,黄丽瑾忙装似不经意的轻声提醒。
“妙娘啊,别怕,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你已经离开那个狠毒的女人,逃离了那虎狼窝了,你莫要怕,好好想想你的未来!!!眼下你只要好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与二位夫人说,我可以保证,定护你周全,不让任何外人伤害你,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你若是愿意,我还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说吧,尽可大胆放心的说出来。”
听此要挟,许妙娘又是一阵瑟缩,心里止不住的颤栗,听明白了眼前人对自己的要挟。
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如今她的未来都系在这个恶毒女人的身上,若是不按她说的办,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毕竟这是连亲爹亲兄弟都杀的狠人!
许妙娘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跪下,朝着崔氏、周氏以及黄丽瑾砰砰磕头,边磕边急促道。
“是是是,我家小姐说的都对,我曾经的确与那李瑶光的好姐妹,也亲眼看到过她使用妖法,无中生有,还会驱鬼为她办事杀人,还说书煽动百姓为她所用,她,她还害我,对,对,她还害我,差点杀了我,要不是小姐救我,我早,早死了!对,对,我,我与李瑶光不共戴天!夫人,奴婢所言不敢有半分虚假,且夫人可以去查,李瑶光的姨父就在大将军帐下,名为程塑,他就知道那女人的秘密。”
黄丽瑾忙跟着圆:“二位夫人,事情真假,一探便知,此番岳州一役,乃至封州运粮之时,那人就用过妖法,甚至当初起运粮食的时候,那人还存了东西在彭城,若是细查,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以二位夫人的能力,自是不在话下,小女一心为主,二位夫人,千万不能让此妖女继续魅惑蒙蔽君上,让堂堂后位落入此等妖孽之手啊!”
从崔周二人眼中看到凝重,黄丽瑾满意的笑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样如果都弄不死那男人婆,那等她名声臭了,一旦被打为妖孽,她还有什么资格登上那个位置,成为他的女人。
这一回,一定要坐实了她妖孽之名,定叫她有来无回!
同时,崔周二人眼里闪动着野心,“好,那便去查。”
三人一拍即合,一丘之貉。
什么妖法,什么驱鬼,什么巫蛊,不过是她们清除异己的冠冕堂皇理由罢了,过程不重要,名头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等到园子里的人全都离开后,蔡花花又等了许久,待到四下寂静,听的心惊肉跳的她这才扶着墙缓缓起身。
想到李瑶光这个熟悉的名字,想到从爹与高大叔口中听到关于小光‘哥’的一切,蔡花花可以确信,这群坏女人要害的就是她的小光‘哥’。
不,决不能让恶人得逞,她得做点什么,快快做点什么!
如此,蔡花花哪里还呆得住,抖着腿的连花钵子顾不上拿,心慌慌的避过府中游走下人,直奔沈府平日下人走的角门,寻了借口,使了银钱,得以匆匆出门。
这么大的事情,她根本不敢与主子说,毕竟姑娘那个模样,便是心善,便是有心,也帮不上忙,而且事关机密,她与小光‘哥’的关系也不便说,思来想去,蔡花花决定先回家征求亲娘的意见,看看是不是能联系上爹,将其情况告知程将军,让他给小光‘哥’示警。
蔡花花忧心忡忡,深一脚浅一脚的匆匆跑回家中,赶紧把事情与自己亲娘一说,尹婶子听后立马急了,真是恨不得立时就把这个消息通知李瑶光知晓,却苦于身边无有人手,也联系不上在外征战的丈夫。
怎么办?她们该怎么办?
族中男丁包括晋城高大幺一行,乃至安顿她们的程将军,全都奔赴前线打仗去了,至今未归,前线打仗,书信不通,至今她们甚至都不知道男人们到底身在何方?有无胜仗?是否活着?根本联系不上。
可是这般天大的消息,事关恩人,不管绝对不行,思来想去,尹婶子强打精神安慰女儿。
“花花,别急,莫怕,虽说现下我联系不到你爹他们,但是没关系,族中还有你七哥他们一些小伙子在,你且先回去,免得那些坏人发现端疑,故而怀疑到你惹来威胁,因此改了计划反而不妙,你得回去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