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听完小幺的复述唏嘘不已。
边上照她吩咐的话,已经把晕倒的大幺他们集中在一处,回来正好听到这些的尹叔也不甚唏嘘。
虎子更是愤恨的跺地,“他娘的,说来说去都怪这该死的世道,该死的胡狄,该死的皇帝老儿!”
“虎子,慎言!”
老百姓嘛,天然畏惧皇权天家,虎子口吐狂言,尹叔这等年长之人不由呵斥。
可呵斥完了,心里升腾起的确是无限的认同。
因此,在听到小幺呲牙讥笑着力挺虎子,同仇敌忾骂骂咧咧的时候,尹叔他们纷纷沉默。
是啊,若不是帝王无能,不是朝廷不作为,他们何至于此颠沛流离……
气氛过于沉闷,使得李瑶光憋的慌,李瑶光忙掏出解药赶紧转移话题。
“好了都别说了,尹叔,大家都是自己人,他们也没伤着我们族人,眼下误会解除,您看能不能把人先救醒?而且也不能让族长叔他们都这么晕着,地上寒凉的很,从另一头摸来的九叔他们指不定也晕了,您看?”
尹叔点头,利索的接过解药,“放心吧光哥儿,道理我们都懂,而且你朋友他们也没害人,我这便救。”
“好,多谢您尹叔。”
“没事。”
眼看尹叔摆摆手转身要走,小幺怕一会救人再生误会,未免大哥他们过激暴起伤人,小幺顾不得身体发麻,赶紧挣扎起来连连大喊,“哎哎,这位大叔,我与您一道。”
就这么着,小幺跟着尹叔他们一道救人,而举着火把吸引注意的一行也恰巧赶到,李瑶光赶紧迎上去把事情这么一说,紧绷的几人这才卸下防备,一起动手帮忙。
随着双方人马相继被救醒,火堆相继燃起,大家跟着解除误会,结果都好,唯有族长老脸羞红,委委屈屈,哀哀怨怨。
早知道小福星自己都不在乎水源,甚至还大大方方公之于众,他何苦来哉坚持,带着全族人胆战心惊的虚惊一场遭这罪?
说来说去,都怪前头那次打劫给他吓怕了,再说了,眼下这般境况,水多宝贵的,真不能怪他!
“族长叔,您是好样的,实在人,这误会真不怪您。”
李瑶光多灵的,看到好好中年人鬓边早早生出华发,忠厚的脸庞上早早挂上了小老头般的褶皱,看的李瑶光怪不落忍的,忙出声安慰。
族长一听,乐了,老怀安慰,瞧着新来的那位山大王,噢不不,是大幺兄弟他们有话要同小福星说,族长乐还呵呵道。
“好了好了,让光小子你见笑了,我看你们故人重逢,定是有好多话要说,我就不多打扰了,你们且说着,我这便让大家埋锅造饭,别的没有,今个干野菜粥管饱。”
族长大气,摆着手就要去安排去,大幺小幺,还有谢差头,以及李瑶光纷纷起身,齐齐谢过,目送族长背着胳膊颠颠走远,几人这才围坐火堆边叙起了旧。
故人重逢,不慎欢喜,饶是再不喜情绪外漏,看到昔日故人还是恩人好好活着,谢差头内心既是激动又是庆幸,再出口却全化为一句:“好小子,一别多时,你可还好?”
李瑶光抱着小奶猫笑眯眯点头,“好,好,谢差头我很好,你们呢,都还好吧,家人可好?”
“劳你挂牵,我们都好。”,沉稳的大幺赶在笑眯眯谢差头前一把接过话头,定定看着当日半夜离城的小孩也是不甚唏嘘,“你呢,还好吗,为何眼下只你一个?我瞧着这些村民怕不是你的家人吧?当日不是急着出城寻家人么,怎么?”
“呵,大幺哥,我找到家人,也成功带着家人去了余杭在那安居了。”
“嗯?既是已到余杭安居,你又何故出现在此?”,小幺跟着奇了,不禁关切。
李瑶光忙解释:“不是的小幺哥,我是因为姨父领命赴北给沈将军押运粮草出事而再赴北地,后头经历彭城之战,又受沈将军之托运粮草增援封州,本一切都好,战事大捷,只料不中胡狄疯狂,后掘浊河河堤水淹封州城,当日慌乱之下,我遭人暗算落水,不幸才流落与此,正准备寻路南归,恰好与尹叔他们搭伴走到此地罢了。”
大幺,谢差头听了跟着点头。
“原是这样。”
“难怪的。”
小幺一听却急了,当即激动弹跳起身大喝,“什么?”,颇有些气急败坏,“竟是有人坑害于你?谁?谁人这么坏,千万别叫小爷我遇着,要不然此等黑心之人,我小幺定要叫他(她)好看!”
小幺哥还是当初那个小幺哥啊。
见朋友为她急之所急,义愤填膺,李瑶光心下微暖,忙的解释安慰。
“没事的小幺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也不是会吃亏的人,回头定会寻他们算总账,眼下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们……”
不愿再提及这些,李瑶光忙转了话题看向大幺他们,“大幺哥,谢差头,小幺哥前头跟我说,你们缺水缺粮还想南归是吧?”
被问及这个,这俩在山里拿事的人,特别是大幺,表情很是不好,眼底闪着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