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世事无绝对。”,程塑依旧想的多,还是忧虑,“可若是身处谷底无树木,或是光照无差别树冠一致无法辨,万一连日阴雨不可观天又当如何?”
李瑶光:“不怕,我还有一法,若得铁针,发间打磨,取水一捧,针置齐上,自可得南北。”
“这是司南?”
“对!所以姨父,我们不怕迷路。”,她没说的是,自己空间连手机都自带指南针不说,纬度气温都能监测,不怕呀!
可惜亲人却不知,李瑶光就听她姨父道:“我儿此法是好,只是光姐我儿,你还忘了一事。”
“什么?”
程塑气苦的锤着自己的瘸腿。
“光姐儿,我们这一家残的残,小的小,弱的弱,你再聪明也是个小儿,如何当用?山林野兽多如牛毛,一旦遭遇,咱们跑都跑不过。
更何况我们此刻身无长物,刚才为了躲避胡兵连粮食衣物都一并弃了,唯今境况,我们又如何走得过这茫茫山林?
到时即便不会迷失方向,即便侥幸没有遇到野兽,可无衣无食,无人烟可投,终了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最后尸骨都要沦为兽口中食啊。”
“是啊光姐儿,没有粮食衣物,走不出的……唉!说来刚才都怨我耽搁,要不是这般,许是包袱便能保住一二也不一定……”,话到此,肉疼不已的于媚雪不由希冀的看向李瑶光,“光儿,刚才你把车藏哪里啦?我们方便回去看看吗?要实在不成,我冒险下山一趟,哪怕只把车上衣物干粮背上来,走山林也把稳一些。”
她小姨还是个急性子,说着就想下山去找车,估摸着也是为了一家人性命担忧着想急了。
李瑶光却哪里敢让?
她更不能说,小姨亲不要怕,车厢连带里头的东西都在我空间好好带着呢!
她敢吗?不敢的!
一来下山危险,谁也不能保证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会不会再遭遇敌人,她更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第一时间发现这可能前后都有的突来胡兵;
而且小姨下山,自己还得跟着,得避开她,找借口,藏着掖着的把车厢放出来,还得没有一丝错漏的,把车厢里堆满的柴火原样无误的收空间,还不能留一点残渣。
可那又怎么可能?
万一到时候不小心留了,被小姨他们发现问起,自己不是还得圆谎?
还有轮椅,万一小姨不舍要带上又该如何?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还得找个地方先安顿好车厢,还得遮掩好,要不然她小姨也不傻呀,看到路边大咧咧的车厢,万一问她,这么大的物件胡狄刚才路过怎么眼瞎看不见吗?她又该如何解释?
总之麻爪的很,而且一家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总是遮着掩着,说谎还得找借口圆,就怕越圆越多,还那不如……
李瑶光其实也是个容易冲动感性的人,说她没脑子就没脑子吧,面对亲人,她打算说出秘密,当然,为了能让家人接受,她没敢说的太直白,也解释不清楚什么是空间,毕竟还得牵扯出自己的上辈子,所以她干脆就换了个眼下人能理解的说辞。
李瑶光便突然严肃郑重,一把拉住了她的小姨的手然后看向一边的姨父。
“小姨您先别忙,另外姨父还有阳阳,我有个事,需要郑重跟你们说明一下。”
“什么事?”
“这么严肃?”
全家不由齐齐朝她看来,便是小表弟,此刻也好奇的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这样的家人……李瑶光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赌了。
“小姨、姨父,还有阳阳,其实一直以来我有个事情瞒着你们,那就是先前跟着我爹娘在乡下的时候,我曾经有一个师傅……她是一个很有本事,据说出自湘西巫蛊之家,因着少不经事选错了情郎,从而被逐出家门再不得归,我也是在她晚年受难的时候给了她一碗饭,不想对方惦记这一饭之恩,临死之前非要传授我本事,那时候我年纪小,也不懂,就从师傅口中的血炼蛊虫,湘西赶尸,控鬼祝由中,胡乱的选了控鬼祝由术。”
“嘶!”
家人一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小表弟傻乎乎的,不知其意倒是没什么,倒是给她小姨、姨父吓出个好歹。
夫妻俩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纷纷关切,“孩子你没事吧?”
“你这孩子,这般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李瑶光也没料到此言一出小姨急疯了,扑上来就上下摸索打量她,口中焦急一声接一声。
感受着亲人只有担忧没有害怕,李瑶光心里感动,连忙安抚。
“小姨、姨父你们别慌,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没事,真的!我只想告诉你们的是,我如今学有所成,其中五鬼搬运术更是如臂指使。
刚才胡狄突来,我之所以敢让你们先行一步,那是因为我有完全把握,可以指挥手下五鬼把车厢搬运藏好,所以小姨姨父,你们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