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语道,石破惊天,震的外头偷听的李瑶光只差没魂飞魄散。
听闻如此惊天秘闻,猛地知道事情真相,李瑶光被惊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真的就那么一下,根本都没发出声音闹出动静,出奇的,里头那一直低头谨领训的银甲小将却突然探头,目光敏锐的朝着她所在的窗户射来,口中爆喝,“谁在那里!”
被震的三魂丢了七魄的李瑶光一惊,眼睁睁的看着那厮不似凡人般,瞬间化作银光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明明隔着紧闭的窗户,李瑶光却感到了胆寒。
眼看银光近在咫尺,她才勉力从这种无声的压迫中挣脱出来,赶在某人破窗而出的前一瞬闪身进了空间,一进去李瑶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手还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后怕不已。
“该死的,年纪不大,人倒是怪灵的!怎么发现我的?难不成是个狗鼻子?”
被骂狗鼻子的银甲小将冲破窗户后发现,外头竟是空无一人。
正觉奇怪,屋里响起声音。
“越儿,可是有人?”
银甲小将眼神暗了暗,目光如电的在四下一扫,而后才对着屋内拱手,清越之声随即传入窗内,“爹,没事,无人,可能是儿太过紧张了。”
声音落,沈将军点点头,放下了心。
对于儿子那敏锐的五感,沈将军深信不疑,毕竟从小到大,儿子这项能力从未错过。
因着信,所以放心。
见沈家父子不再紧张,刚才眼见沈越突然暴起飞身冲破窗棱的刘大人,这才把眼中怕秘密泄露的担忧一收,也跟着安下心来,抬袖擦了把额上刚刚吓出的汗,后怕的朝沈将军点了点头。
不怪他们紧张,实在是,今日这消息若传出,知道危难时刻当今竟弃城而逃,弃百姓子民而不顾,只怕还算风平浪静的京都转瞬大乱,若是再遇胡狄大军杀来,本还可防御阻击为官家一行拖延时间的京都,怕是眨眼就要兵败覆灭,他们二人怕就要因一时失足成千古恨,成为大靖的罪人了!
后怕的二人再不多话,简单就京城防务,民事,还有接下来的配合沟通了一番,沈将军就带着儿子匆匆告辞。
空间里的李瑶光,硬是等心里的那股子心悸感觉彻底过去了,估摸着都有半个时辰了,她才试探着出来,发现那可恶的银甲小将不见踪影,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屋子此刻漆黑一片,身边倒也没有危险了,李瑶光才撒丫子往自己来时的方向夺路狂奔。
什么通证,什么出城,眼下逃命最重要啊!
李瑶光的心一路都在狂跳,幸运的翻出京兆府的高大院墙,本是想直接找个城墙防守不严密,且墙兴许能矮一点,自己的楼梯能够得到的地方速速出城逃命去的。
人都已经朝着城墙方向抬脚了,转眼想到钱掌柜,想到老大夫,想到曾经给过自己帮助的摊友,还有谢差头他们,李瑶光顿住脚步。
自己知道这般要命的消息,若是只顾自己逃命,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一点?
再一个,乱世逼临之际,什么最重要?当然是粮食,是粮食啊!
谁知道这仗要打多久?大靖又能不能坚挺?若是不能,那岂不是生灵涂炭。
若是期间再来个天灾人祸,粮食欠收什么的,四处再来个揭竿而起,怕是几年都要动荡不安。
李瑶光简直不敢再深想,乱世它是要吃人的,像她这样啥本事没有的人可怎么活?更何况还带着那般的小姨、姨夫、小表弟!
她不知道什么是尸横遍野,也没亲眼见证过那样的恐怖场景,可莫名的,这一刻她的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上辈子自己看过的电影1942,李瑶光彻底慌了。
以前还觉得自己空间存货多的她,粮食不足恐惧症彻底爆发,再想到当初圣母病发作没收走的侯府存粮,此刻她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没有圣母命,偏得圣母病,说的就是她。
可此刻后悔也完了,与其后悔,不如趁着去给朋友报信之时,赶紧回侯府去收了那些粮食来的实在。
李瑶光转身就往味美楼方向跑,才抬脚,李瑶光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起风了,抬头一看黑洞洞的苍穹,竟是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李瑶光苦涩一笑,空间取出小姨给她做的斗篷披上,对着冰冷的手哈了口气搓了搓,不敢再耽搁抬脚飞奔,眨眼间,身后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依旧沙沙落下的雪粒……
夜半三更的,味美楼上下都在后院睡的香,突闻急惊门,还以是做梦。
还是忧心店里生意的钱掌柜觉浅,听着不对,忙高声唤醒了外屋值夜的福生,二人仔细聆听,呼啸的寒风里的确夹杂着一阵阵拍门声,动静还是只有自家内部人才知晓的角门而来。
钱掌柜不敢耽搁,旋即起身,披上大氅,招呼福生点了油灯,二人急急往后院来,一开门,见到顶着风雪的来人竟是李瑶光,钱掌柜跟福生俱都大吃一惊。
“先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