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诗听了所有的话,从前的那些记忆一下子被唤醒。
不知为何,今日这对于丞相府来说是如此大的殊荣,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都在隐隐不安。
她总觉得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不知是何时。
若是有一天袁家真的倒了,到时候素月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只有她一个人活吧。
“夫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呢?怎么愁眉苦脸的?你是觉得太子殿下会判袁家满门抄斩吗?”
叶怀诗赶紧示意她噤声:
“这些话日后不可再说。”
素月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叶怀诗这么问,平日里她担忧说的许多事都不是没有道理的,让素月也开始紧张焦虑起来。
“是,夫人,日后我再也不说了。”
“可能真的是我多虑了吧,这些日子过得太平缓,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现在这丞相府日子富得流油,有婆母对叶怀诗的宠爱,袁志他们两个也和和睦睦的,加上家人们一个个的也都很喜欢叶怀诗,她的日子确实过得舒适。
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现在确实是有些不习惯。
“夫人您不必想这么多,当时该为您腹中的孩儿好好地谋算谋算呢。”
素月说到这个,叶怀诗才想起来,这些日子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直难受得紧。
虽然有她自己身体确实不好的原因,但是她的孕吐确实过于严重,郎中一直开着药,他也一直喝着,还是茶饭不思,终日怏怏。
“已经在丞相府这边住着了,日后就按部就班呗,那还需要什么谋算呢?”
听到叶怀诗说这个,素月突然觉得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夫人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多心机,竟然连这层都不懂:
“夫人,这您就不知道了,丞相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了,那其他房的人自然也是有可能怀上孩子的,若是生了儿子,那日后夫人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虽说您的儿子无论如何都是嫡子,不会受到地位要挟,但是若是房中的孩子过多,那也是对您的利益有所牵损的呀。”
叶怀诗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素月就接着说:
“况且我听说,雅霜好像是有身孕了……”
素月这么多话,叶怀诗虽然听到耳朵里,但实际上又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她们所有人怀的都是袁志的孩子,但唯独叶怀诗她心知肚明,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袁志的,她甚至都没有同袁志圆过一次房。
现在自己却得了一个诰命,觉得十分讽刺。
说起来这整个天元朝除了后宫的那些尊贵的夫人,最有名气的现在就是叶怀诗了。
她虽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是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现在京城的许多世家大族已经人人自危,而袁府仍旧像从前一样张扬,叶怀诗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可是这不安劲一直都在,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几个月以来整个袁府都没有出任何事情,陆承渊也按照他曾经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再来找过叶怀诗。
说起来是叶怀诗不再想念他了吗?
可是这个袁府他出不去是知道的,如果陆承渊一直来找他,对他们两个只有害处,没有益处,她已经认命了。
一眨眼7个月过去,已经到了仲秋,现在整个天元朝的朝廷已经被陆承渊的雷霆手段清理得干干净净。
其实在很早之前天元朝的权力就已经落在了陆承渊手中,只不过他那段时间一直沉溺于与叶怀诗的情情爱爱无法自拔,现在倒像是真的不在乎了,一般就连身旁的墨词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时间真的能让他放下吗?
叶怀诗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平日里行动不便,素月照顾着他,因为这是袁府的嫡长子,大家都是十分在意的,更何况又是这么一个根本想不到会来的孩子,老夫人对叶怀诗这段时间可算是百依百顺,千恩万宠。
可是就算是这样日日问诊,细心照料着,夜怀诗的孕吐反应好像就是比旁人重许多,可以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吃什么就吐什么,倒是把袁家的人愁得睡不着觉。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们袁家的嫡长子,那自然是要重视重视再重视的,现怀诗这身子,天天这样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是万分重视这一胎的,自从叶怀是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就再也不用去诵经礼佛了,只不过是去寺庙偶尔去还个愿罢了。
现在叶怀诗又这样,已经有好多天吃什么吐什么了,她是要愁死了。
“老夫人不用过度担忧,现在夫人的身子是有些不好,但是孩子的健康状况倒是不用担忧的,只是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夫人如此重视这一胎,既然是听不得他现在说话这样大喘气的,赶紧问他:
“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不要这般。她这孩子怎么了?”
那郎中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