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的,毕竟西渠这样的地方如此偏僻,也就这里他悉心搭建的地方可以容得下太子这金尊玉贵的身躯。
这一切如此合理,让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可是陆承渊在这里同他住在一起,那他日后事情日日受限,他把叶怀诗叫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志面露痛苦之色,却不得不应答:
“殿下英明,有殿下在身边,臣自是安稳的。”
陆承渊没有理会他。
可是另一边,叶怀诗先是因为陆承渊而受的伤还没好全,况且也大概率有了身孕,在马车上实在难受得要命,却没有想到她与素月先倒下的竟然是素月。
这马车颠簸,中间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石头上,素月为了护着叶怀诗的额角,一下子撞到了马车的木栏之上,晕了过去。
可是这荒郊野岭地,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叶怀诗又去寻人,终于寻得一个乡间郎中,不知是否靠谱。
“夫人,您这丫鬟的头,似乎是伤得不轻啊……”
叶怀诗焦急不已:
“那请问郎中可有破解之法呢?”
“我行医这么多年,她这样伤得这么重,我最多开一些药剂,至于好不好那可就是看命了。”
而相府驾驶马车的人也有时间要求的,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他们一封信送到袁志的府邸,叶怀诗最多只能在这里住两个晚上。
若是到了西渠再给素月看病,且不说会不会耽误病情,现在所在的地方至少还是京城边界,这郎中就已经如此之少,若是真的到了西渠再给素月看,怕不是更治不好了。
夜里叶怀诗就给素月煮着药,像是从前素月夜里照顾自己一样,素月高烧不退,当时撞了一下她的头,那可不是一般的伤。
今日三顿药都喝了下去,素月仍旧不见好,叶怀诗夜里焦急,怎么也不愿去睡,自己身上的不适感都已经消去许多。
已经是后半夜,叶怀诗才堪堪睡去。梦里她睡得也十分不安稳,全是噩梦。
“叶怀诗,你就是一个妖女,你娘也是一个妖女!”
“若不是她的血液能治病,爹爹至于把她娶回家吗?爹爹都是为了我娘,爹爹从来没有爱过你们,从来没有!”
自从嫁入相府之后,叶怀诗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叶秋柔了,自己的娘也很久不曾入梦,没想到今夜如此特别,她似是被困在这梦魇里醒不来了一般。
等叶怀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若是再睡下去怕是要错过给素月煎药的时候,不由得吓得她出了汗。
现在素月已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了。虽然才相识了不到一个月,可是现在的叶怀诗确实离不开素月。
她煎药的时候心里一直不静,满脑子都是素月若是真的要离她而去,她又当如何。
每每想到这里,又会被夜里叶秋柔恐怖的样子打断。
“你娘是个妖女,你也是个妖女!”
“若不是你娘的血液能治病,爹爹怎么可能会娶你娘这样的人!”
叶怀诗捂住耳朵不想再想,可是这话却像是在她脑海中不住地回放一般,让叶怀诗逃脱不掉。
良久,叶怀诗才突然意识到。
“我娘的血液能治病……”
曾经叶府也是家大业大的,若是真的走到了让人用血治病的地步,那一定是在京城都已经药石难医了。
若是她娘的血液当真是如同叶秋柔所说的能救张氏的命,那这血液的作用可是真的很大
而她是自己娘生的,叶怀诗她……
她赶忙从痛苦的情绪中缓回来,现在素月已经吃了三次药没有好,今日下午他们就要起程,无论如何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不能失去素月。
叶怀诗想着,就等着热药端出来,拿刀划伤了自己的手,看着这血一滴一滴地滴进碗里,竟然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似乎确实跟常人的药不一样,可是她不知自己的娘为何有这样不一般的经历,自己从小到大吃的不过也是常人饭,不知自己的血是否能跟娘一样。
叶怀诗把药喂给素月之后,她抱着素月,不一会因为困倦就睡着了。
“小姐,小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头好痛……”
叶怀诗被这久违的声音吵醒,才刚刚回想了一下就赶忙睁开了眼睛,紧紧地抱着素月:
“素月,你可算是醒了……”
素月这一切都不明白,不知道叶怀诗为什么这样一副样子,不过还是赶忙安慰她:
“奴婢自然是不会抛下夫人一个人的,可是夫人您可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还没等叶怀诗回答,就看到了她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夫人,您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伤口虽说是皮肉伤,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