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殊琼早上一睁眼,就觉得神清气爽。她坐起来,暗自纳闷儿,昨晚进屋子没一会儿咋就睡着了呢?
幸好李大哥不是坏人。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李大哥说自己是这里的猎户。但是现在还可以打猎吗?而且总感觉在这个屋子会睡得特别香。
难道自己警惕性这么差吗?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殊琼从沉思中拉回现实。门外,李阳低沉的声音穿透门板传入殊琼耳中:“姑娘,可醒了?”
殊琼闻声,轻声应道:“是李大哥吗?我已经醒了,稍等一下。”她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昨天光顾着跑了,竟然把鞋子丢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向房门走去。
门外的李阳听着殊琼那与男子不同的轻柔声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仍在怀疑昨晚的经历是否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殊琼轻轻打开房门,脸上微笑着说道:“李大哥,请进。”他望着眼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女子,这一刻,他才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定了定神,提着还冒着热气的木桶,走进房间,放在地上,紧接着从腰间取出一双布鞋递给殊琼“姑娘试试是否合脚。”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随后转身又从门外取过木盆放在桌上,提起木桶倒入热水,对殊琼说道:“姑娘洗漱吧,马上就可以吃早饭了”。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
殊琼静静地凝视着李阳雄壮的背影,那背影在她眼中竟显得有些仓促,仿佛落荒而逃,殊琼失笑的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殊琼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的念头,放好鞋子,就准备洗漱,但看向盆里平静的水面时,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呆住了。水中倒映这自己面容,水里的她肤色白皙透亮,清新俏丽,眼眸清澈,清亮灵动,唇艳如血,面容轮廓都是她却不是三十岁的她,这些年的作息不规律导致她黑眼圈肤色暗沉,嘴唇常年苍白毫无血色,这是还没近视没遭到社会毒打前的自己,16岁的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害怕,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她在心里不停地问不停的问,怎么会变小了?
自己16岁以后身高就没有再增长,体重也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昨天太慌乱了,全完没有察觉。太傻了,简直傻透了,昨天自己突然能看清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全是自欺欺人!哈哈自欺欺人!
她慌乱失措地跑出房间,那种恐慌感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她的内心无比急切,迫切地想要去确定些什么,脑海里却一片混乱,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确定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确定。她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任何方向,迷茫与无助在她的心中不断地蔓延、扩散。
当她站在门前望着这空荡荡的小院时,顿时无力的跌坐在地。
恰好李阳拿着碗筷从灶房走出来。他瞅见殊琼坐在地上,一怔,碗筷胡乱一扔,随即连忙把殊琼扶到床上。
“姑娘可是哪来不舒服。”
殊琼这才回神,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壮得像熊的男人,他看起来就像古装剧里经常出现的糙汉军士。
对!头发!他一直戴着毡帽完全看不见头发。
李阳扎着一个像丸子头的发型,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深褐色粗布短衣,腰间紧紧束着一条黑色的宽带,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粗布长裤,裤脚塞进了一双结实的麻布鞋中,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明显能看出生活的痕迹,昨晚她还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姑娘你怎么了,说话啊。”李阳焦急的问道。
殊琼眼神空洞地看着李阳,嘴唇微微颤抖着,许久才吐出一句“这是哪?”
“灵水村虎头山。”
“离首都远吗?”殊琼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首都?京城吗?大约一个月左右。”
听到这个答案她深恨上天的作弄!她突然消失,会以为她死了吗?年过半百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就自己一个女儿,让他们后半生怎么办!
想到此她急切地想要归家,迫切的问道:“李大哥,附近哪有溪流,快带我去。”
李阳虽觉她这般表现甚是怪异,还是察觉到了她悲伤。他看着她那急切又略带慌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疼惜,生硬安慰道:“姑娘莫急,姑娘先洗漱一下,用过饭后我再带你去。”
殊琼听了李阳的话,稍稍冷静了一些,但回家的念头依然在她心中疯狂涌动。她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向水盆,开始洗漱起来。她的动作有些匆忙,心中的急切让她恨不得立刻就出发。
李阳默默地看着她洗漱,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去溪流边。
洗漱完毕后,殊琼便迫不及待地看向李阳,眼神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