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朱高炽和朱高燧站在院子当中,等待着房门开启。
院外,朱棣的亲兵们早已准备妥当,矫健的北地男儿嘴里叼着烧饼油条等,或是检查马鞍或是梳理着战马的毛发。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夜熟睡之后精神饱满的燕王朱棣,昂首阔步从屋内出来。
“爹!”朱高炽朱高燧同时上前。
“爹!”朱高燧拉着朱棣的手说道,“您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呆几天?”
“要打仗了,事多!”朱棣笑笑。
“儿子舍不得您啊!”
朱棣站住脚,看着儿子朱高燧,笑道,“那,你这么舍不得你老子,跟我回去?”
朱高燧猛的一愣,讪笑道,“儿子还是陪大哥吧!”
朱棣拍拍对方的肩膀,又看看朱高炽,“交代你的记住了?”
“儿子都记住了!”朱高炽行礼道。
“行!”朱棣也不废话,走到院外,从亲兵手里接过缰绳,直接翻身上马,再不多说,“驾!”
战马四蹄纷飞,直接跑远。
朱高炽和朱高燧站在原地,目光追随。
“王爷!”朱棣的亲兵队长火里火真回望一眼,在朱棣身边策马低声道,“也没那么急,要不多待几天?难得您见着大爷和三爷”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应天府吗?”
突然的问话让火里火真一愣,他是个憨厚的蒙古人,哪里知道这话的意思。
“这座城!”朱棣看着周围的景象,叹息道,“太安逸了!也太儿女情长!太脂粉气,太人情世故,大丈夫生于世,岂能沉醉于此!”
说着,双腿一夹,“驾!跟我回北平!”
“驾!”一群骑士,策马狂奔。
身后,朱高炽大喊,“儿子祝父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朱高炽站在原地,看着朱棣的身影渐渐消失。
才叹口气,双手插在袖子里,不住的摇头。
“爹这次出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胜回来!”朱高燧叹气道,“哎,好些话还没和爹说!”
“你现在才想起来,昨晚上干嘛了?”朱高炽横他一眼,“净马后炮!”
“我想说,是你拉着我不让我和爹睡,你说爹累了,让爹好好睡一觉!”朱高燧撇嘴道。
“你呀,总有理!”朱高炽哼了一声,“一句话,你能八百句等着。刚才就不能说吗?”
“我”
“行了,大早上的不愿意跟你拌嘴!”朱高炽甩袖转身,刚回头,就见对面赶来一队锦衣卫。
“可是燕王世子殿下?”带头的锦衣卫下马行礼。
“正是!”朱高炽矜持的点点头,“你们找我父王,父王刚走”
“奉旨传您进宫!”那锦衣卫说道。
“我?就传我?”朱高炽想想,“何事?”
“皇上口谕,传燕王世子参加御前会议!”那锦衣卫说道。
“知道了!”朱高炽点点头,对门房说道,“备车!”
不多时,朱高炽上了马车随着锦衣卫远走。
朱高燧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眼睛眨眨,“无聊啊!”说着,小眼珠继续转动,“哪玩去呢?”
乾清宫里,御前会议正在进行。不但有南书房几位参政,朝中六部的文武大臣,汇聚一堂。
“臣倒是觉得,不必和瓦剌结盟!”
礼部尚书任亨泰开口道,“首先,瓦剌是北元一部,非成吉思汗的子孙,我皇明何以纡尊降贵?”
在御前会议之前,朱允熥刚刚见过瓦剌部的使者。现在是瓦剌求着大明,所以结盟也好册封也好不急于一时,反正急的是瓦剌。ca
召集群臣有两个目的,一是对瓦剌的态度,二是这次出塞的后勤。
任亨泰继续说道,“瓦剌部有不臣之心,我大明乐见其成便是,骤然支持且定然会引得北元余部不满。边境这几年刚刚安稳,我大明若是支持瓦剌,等北元平定叛乱之后,定然会滋扰边境,有肘腋之患!”
“是以臣以为,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大明静观其变!”
“臣附议!”南书房参赞侯庸深思熟虑之后,开口说道,“鞑子都是狼子野心,要提防东郭先生的故事。支持瓦剌,焉知不会养虎为患?如今北元伪汗昏庸无道,更没有南下的野心,有他自废武功,再过数年北元各部分崩离析已成定局,这时候若大明卷入其中,只怕会引得北元各部同仇敌忾,咱们适得其反啊!”
“是啊,臣看来若是和瓦剌结盟,还不如和北元结盟”
“北元伪汗沉迷酒色,瓦剌则是野心勃勃”
“也可以用瓦剌作为筹码,若北元想让我大明置身事外,也要拿出诚意来”
臣子们纷纷各抒己见,朱允熥坐在宝座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