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一时讷讷,她想过云飞燕会整出幺蛾子,不想她竟这么简单粗暴。
“快去请老夫人。”
事情闹起来了,云欢求之不得,差人去请老夫人来,看她如何收拾这场烂摊子。
云欢迈着细碎步伐想先出去看热闹,经过裴郁身边时站住了脚。
云飞燕这么大胆,不会是裴郁推波助澜的吧?
想到裴郁刚刚说有好戏发生,云欢觉得很有可能。
“兄长不去看热闹吗?”云欢半带轻笑道。
裴郁长指微动,让苍临推着他回去。
“累,我回去等着弟妹的药上门。”他最后一个音落下,身影已经不见。
云欢粲然一笑,她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小姐!”春桃出声。
她察觉小姐和大爷不对劲,两人像是看对眼了一样。
云欢回神,提步走出裴府。
云飞燕一袭淡雅衣裙,杏眼含着楚楚可怜的泪,跪在地上我见犹怜。
周围聚集了一众人,还有几顶轿撵,一眼就知是在朝官员。
应该是裴郁以商议事宜的名头邀请他们来裴府,让他们“无意间”撞见这一幕。
事情入了这些大人物的眼,怕是不会轻易收场。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云欢迈出脚的那一刻,神色突变,忧心忡忡。
云飞燕想见的人不是云欢,是蔺婉月。
云欢和裴乘舟,乃至裴大将军都同意她进裴家,只有蔺婉月不同意,那她今日便让她不得不同意。
“姐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裴乘舟不是被人陷害,我们相识已久,真心相爱,寺庙是我们几人一同前去的。”
“什么!”
云欢如遭雷劈一般定在原地,满心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云二小姐慎言,不要在我裴府胡言乱语。”
蔺婉月听见通报匆匆赶出来,不想听见云飞燕坦白之声。
“我没有胡言,我和乘舟早就相识相知,老夫人你是知道的。”
在得知蔺婉月试图把所有错全推自己身上,云飞燕什么都不想顾忌了。
她现在只有嫁裴乘舟这一条路,为了这一条路,她会不择手段。
“母亲?”
云欢捂着心口,不敢置信般瞪望着蔺婉月。
蔺婉月几乎是勃然变色,惶恐走到云欢身边。
“欢儿莫要听她话,母亲不知这些,在母亲心里,儿媳只有你一人。”
她拉住云欢手宽慰,余光剐过云飞燕,让她闭嘴。
云飞燕才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姐姐,老夫人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的存在,还帮我们瞒着你。”
“啪!”云飞燕话音刚落,蔺婉月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闭嘴!”
蔺婉月恶狠狠瞪着云飞燕,哪里有以往的贤良淑德,面慈心善,整个一毒妇。
“欢儿莫要信她,她已然疯了,开始胡言乱语。”
蔺婉月挥手,让府中下人清退围观百姓,再将云飞燕拖走。
“我没有疯,我有证据。”
云飞燕蓦地站起身,走到蔺婉月身边扯出她身上的一方丝帕。
“姐姐知我绣工名冠京城,大可看看这针脚是不是出自我之手,还可去府中看看老夫人的所有绣帕,皆我相送。”
云飞燕说得肯定,也是实话。
她的绣工无人能敌,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得,加之她云家二小姐的身份,她的刺绣可谓是千金难求。
不过云家不需要她以刺绣谋生,所以她的刺绣都是绣来送亲朋。
能得她相送绢帕,那人必定与她关系非常。
蔺婉月面色大变,没了血色。
当时京城中人都在夸云飞燕的绣帕,正好云飞燕拖乘舟送了她,她也就收下了。
料子绣工确实不错,她便时常带在身上,不想今天成了她的罪证。
云欢接过帕子,装样仔细查看。
半年前她得裴郁相救,将云飞燕送给她的绢帕递给裴郁,说要嫁他。
云飞燕目睹一切,连夜绣了一样的丝帕交由裴乘舟,让他携帕子领了救命恩人的身份。
当初他们用帕子误导她,现在她们也能毁在帕子上。
“小姐!”
云欢承受不住一样,帕子从手中脱落,身子摇摇坠下,春桃搀扶住她。
云欢的反应,变相证实了蔺婉月早就知道云飞燕的存在。
众人指指点点,亏蔺婉月还狡辩说是云飞燕设计了裴乘舟。
这下全暴露了吧。
想来她以往的贤良淑德都是装模作样。
怀疑一旦有了口,这个人的以往都会被扒出来,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