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母亲口中听说的,因为顾国山曾经因为这个,在小区里殴打过顾鱼的母亲,就因为她买了桃子。
看来,顾鱼也遗传了他。
可陈焱没有一点喜悦。
他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顾鱼微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陈焱没话找话:“桃毛过敏怎么了,我还芒果过敏呢。”
顾鱼并不想理会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
那个女医生也颇为嫌弃对方,一屁股把陈焱挤开,一把握住顾鱼的手:“你就是人美心善的店长?”
顾鱼:“我是店长,但人美心善还谈不上。”
女人嘻嘻一笑:“怎么使不得,长得这么漂亮,瞧这皮肤,白白嫩嫩的,简直是七千年一见。”
突然,她又自我否定道:“不不不,是一万年都难得一见。”
顾鱼被夸得脸热,刚想反驳,被长相爽朗的女人抬手一把制住了。
“哎呦,瞧这耳垂,肉肉的,多漂亮,多有福气。”
顾鱼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垂下眼沉思。
有福气吗?
“哦呦!哦呦!瞧瞧这长长的睫毛!天,这是哪里下凡来渡劫的小仙女?”
顾鱼脸颊更加滚烫。
这位女士,也太热情了。
刚刚还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陈焱难掩震惊,双眼敬佩地看着女人,女人是他的表姑陈玉茹,打小就叛逆。
年轻时为了不联姻,直接逃婚,让两家的颜面扫地。
好好的商学院高材生转去学了医,居然还真的被她干出了名堂。
她从小就是胆大的e人,社恐都能被她夸得眉开眼笑。
以前他觉得她夸得太天花乱坠,不太符合实际,有点类似于口花花。
现在,这是什么人间夸夸机?
想学!
他也想对着顾鱼夸出花来。
陈玉茹一脸色眯眯地摸着顾鱼的手:“这手,又细又滑,为不知道以后便宜了那个臭男人!”
陈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都还没摸过呢。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想把陈玉茹的手拽开,又担心会不会显得太过轻浮。
顾鱼觉得不好意思,抽了抽手,没抽动。
陈焱赶紧上手,一把将陈玉茹的手打开,语气中带着一股不自觉的醋味:“没看到她不舒服了吗?”
陈玉茹叉腰:“嘿,你这个小兔崽子!”说着,作势要打他。
陈焱搞怪地吐了吐舌头,站起来四处乱窜,陈玉茹根本抓不住他。
也许是被这种气氛感染到了。
顾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陈玉茹和陈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陈玉茹一脸慈母笑:“好啦,你刚醒,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陈玉茹一走,陈焱瞬间浑身僵硬。
顾鱼抬头点了点旁边的板凳:“你要不要坐下说话?你太高了。”
陈焱同手同脚地挪到了椅子上,背脊挺直,感觉身体不想是自己的了。
灵魂已经涣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鱼居然会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呆呆的。
“是你送我过来的?”
陈焱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下意识抬起,又迅速放下:“是的,我去买东西,发现你倒在地上。”
才不是,他就是一天没见她,想去看看她。
顾鱼点头,脸上带着疲惫,用很轻的声音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
陈焱努力装出平淡的样子:“不用,就是顺手罢了。”
顾鱼笑了笑,没说话。
这件事,就算她欠他一次,这份情,她会记在心里,下次有机会,她会还的。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顾鱼说。
陈焱表情一怔:“好。”
他摁下心中的担忧,缓缓走了出去。
顾鱼盯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滴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锐利的凝思。
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如果遇到他,她该怎么做?
是装作不认识,还是重拳出击?
顾鱼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多了,用不着继续在床上窝着,于是掀开被子,踩着拖鞋穿上。
拉开门,发现这里应该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被陈玉茹改造成了医务室。
陈玉茹不知何时穿上了小店卖的白大褂,正坐在诊桌后面把玩着一个破旧的听诊器。
顾鱼问她:“我能出院了吗?”
陈玉茹显然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说出院这个词,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神:“你过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