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终于展现他的全部实力,半人马巨像自带的强韧岩元素护盾被强劲的源水之力击破,遭受重创的它跪地瘫倒。
“化作,浮沫吧!”
那维莱特握着权杖低吟,像是宣读最终的审判,那本万世流涌大典随之涌现无数道水光并构筑成一个裁决领域,被裁决的罪人当然是那瘫倒的半人马巨像。
决裁的潮水淹没了半人马巨像,它的身躯在水光中逐渐消融。
战斗终于要结束了吗?
正当所有人心头松懈时,水光中忽然有激昂的旋律响起。
发生了什么?!
无数目光汇聚在同一个地方,半人马巨像的确消融了,但它的盾牌和巨剑完好无损地悬在半空中。
既让人惊悚而又感到神奇的是,那盾牌和巨剑竟然在奏响乐曲!仿佛有双无形的手以盾牌为提琴,以剑刃为琴弓奏响烈焰的乐章。
那乐章是多么的激烈而悲壮,让人忍不住动容。
啪啪啪!
不知何人率先鼓起了掌,随后掌声四起。
啊哈?鼓掌,鼓什么掌?这种情况还鼓掌因涅斯觉得荒谬。
“已沉没的雷穆利亚文明认为,战争与音乐一样,是需要遵循节律的艺术。”
“军团的统帅应当像乐团的指挥者一样,将手中的盾与剑视作琴的弦与弓,在无情的战场弹奏出烈火的旋律。”
“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啊。”恩伯面带微笑说。
见鬼的演出!这打得都快惊天动地泣鬼神了!
因涅斯实在想不懂恩伯的脑回路,怪不得别人说启蒙会的人都是疯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一曲终毕,那盾牌和巨剑直接化为齑粉,随风飘散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那四处分散着发条机关的残肢和破碎的地层,人们还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影。
“实践结束,4型造物相关数据请记得收集。”恩伯朝着空气说。
“你在跟谁说话?”因涅斯好奇问。
“你不需要知道。好了,演出结束,你该回去了,我送你到码头吧。”
因涅斯转身看去,那些发现战斗完毕躲在后方的人们走了出来,而记者们架着长枪短炮跨过跟被数百条牛犁过一样的地板,然后对着那维莱特猛拍,不断提出问题来收集新闻素材。
娜维娅不见踪影,估计她已经被迈勒斯和西尔弗安全带走了。
晚风轻踩着云朵,夕阳下的港口像是在装卸最后的阳光,恩伯和因涅斯漫步在海岸线上。
“有位名叫赫尔曼·黑塞的作家说过一句话,‘我别无所求,只想被阳光晒透’,我非常赞同。”摘下面具的恩伯眯眼享受余晖。
“嗯嗯。”因涅斯敷衍点头,他在想此刻站在身边的人不是恩伯这种疯狂人物的话,兴许他还有兴趣欣赏海边的晚霞。
恩伯没有在意因涅斯的敷衍,他兴致勃勃说:“你知道蒙德吗?风之国,一个追求自由的国度。”
“知道,但我没去过。”因涅斯不知道恩伯为何忽然提起蒙德。
“其实蒙德和枫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饮食习惯和生活风格上,这源自文艺复兴时期两国之间频繁的文化交流。”
“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跟你说的是两国的制度区分,你要听吗?”
“我可以不听吗?”因涅斯试探问。
“可以。”出乎意料的回答,恩伯笑笑,“不过你听了话就能理解我们启蒙会要做的事。”
这是要开始灌输理念了吗?
因涅斯犹豫了一下,“那你说。”
“首先蒙德是封建土地所有制,以莱艮芬德、古恩希尔德为首的大贵族把控着蒙德的行政、税收、军事等多项大权,还控制着国家经济命脉,而底层人民则靠传统农业和家庭手工业为生,收入并不高。”
“但由于早期对农业发展不利的地理环境都被风神巴巴托斯的用神力强行抹去,以致于现在的蒙德风调雨顺,再加上这一代的统治者比较爱护民众,所以蒙德此时的社会风气整体偏向自由、平和。”
“这是蒙德现今的国情,接下来说枫丹的。”恩伯顿了顿,“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过《双城记》?”
因涅斯想了想,摇头:“没有,这也是你写的书?”
“不是,这是来自蒙德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著作,一部以枫丹大革命为背景所写成的长篇小说,当然这个背景是他虚构的,毕竟枫丹大革命到现在还没开始呢。”
“枫丹大革命,现在还没开始”因涅斯迟疑说,“你是说枫丹以后会发生大革命?”
恩伯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
“五百年前基于湮灭能量的发条机关的出现,导致枫丹工业科技突飞猛进,这大大提升了枫丹社会的生产能力,新式机关武器的出现则炸碎了骑士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