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菲米尼母子两人后,因涅斯快步往铁皮棚走去。
路过邻居家门口时,他高兴笑笑,因为看到门把手悬挂的袋子不在了。
夏沃蕾应该把蛋糕吃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梅格阿姨给拿进去的呢?他心想。
在拧开自家木门之际,他怔了一下,发现门把手处贴着一张纸条。
“蛋糕好好吃!就连妈妈也对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赞不绝口呢。妈妈说休息日那天她要做一个同样美味的甜点让我们一起分享,到时候我喊你过来。”
因涅斯坐在木椅上,借着煤油灯的微光默念这段由韶秀字迹书写的话语。
他嘴角压不住笑,感叹夏沃蕾她不单人长得可爱,写的字也这么好看呐。
“你笑什么?”忽然,令因涅斯如坠冰窟的声音响起,一道虚影突兀站在他面前。
“没什么。”他抖得一下站了起来,然后默默将纸条揣进裤兜里。
“抬起头,看着我。”魔鬼不容抗拒向他说。
“怎么了?”因涅斯抬起头捂着嘴,左顾右盼。
魔鬼没有在意因涅斯的小动作,祂淡淡说:“明天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因涅斯警觉。
“歌剧院。”
“歌剧院?你是说欧庇克莱歌剧院嘛?”
欧庇克莱歌剧院,位于枫丹伊黎耶岛的大歌剧院,同时也是审判与裁决的象征。
据说,其内的“审判”是枫丹最值得一看的演出。
“没错。”魔鬼颔首。
“为什么要去那里?”因涅斯试探问,“你是想要看演出嘛?”
魔鬼喜欢看的演出难道明天欧庇克莱歌剧院会上演血腥暴力的戏剧?
“不看,去那里是见一位快死的故人。”魔鬼冷冷的话打断了想入非非的因涅斯。
“快死的故人?”因涅斯极为不解。
“嗯。”魔鬼语气淡淡,“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我到底认识多少个人啊?”因涅斯抓了抓头发,随即问,“这个人是谁?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快死了?”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魔鬼消失不见了,这给因涅斯气得牙痒痒的。
“还说什么不会对我隐瞒,实则就喜欢和我打哑谜,这点跟恩伯一样都令人无比讨厌。”他在心底吐槽说。
夜深了。
因涅斯手摩挲着纸条,心里愁得睡不着。
原因无他,这周休息日的那天他不能和夏沃蕾在一起。
他跟魔鬼的七日之约等到下周二才结束!漫长、漫长,真是一段无比漫长而痛苦的日子啊!
最后,他握着纸条在拼接好的床板上沉沉睡着。
不消片刻,全身发着光淡金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床边并俯身亲吻了因涅斯的额头
“晚安,亲爱的。”
接着,少女轻轻抽出因涅斯手中的纸条并用火元素点着。
等纸条灰飞烟灭后,她心满意足地匿去。
等太阳再次升起,黑色铁皮棚里不断回响着因涅斯的疑惑声。
“咦,去哪了?”
“欸,不在这里吗?”
“啊哈?怎么就不见呢”
将狭窄的空间翻了数遍的因涅斯终于放弃,他只能接受纸条消失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