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你先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亲了那个小贱人的额头?”
“呃,你自己都能说出我亲吻的具体位置了,为啥还要问我?”因涅斯在心里说,嘴上却老实回答,“嗯,是的。”
忽然,因涅斯感到周围猛地冷了下来,如入冰窖,寒风刺骨。
而他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自己的那间狭小逼仄的黑色铁皮棚,而是奇大无比的极冰之地。
这是一个漫漫长夜的冰冷世界,他瑟瑟发抖紧张地张望四周。
除了冰还是冰,没有任何生物的踪影。
“魔鬼?”他着急喊道,但没有人回应他。
只穿了一件薄薄短袖的他很快感到四肢肌肉绷紧,接着全身呈麻痹状态,逐渐感受不到寒冷。
因涅斯明白这是自己即将被冻死的征兆,他听阿蕾妲姐姐提起过。
“喂!有人吗?魔鬼!你在哪?”因涅斯竭力大喊,同时身体出现滚烫的感觉,他已经被冻得失温了!
难道这就是魔鬼对他违约的惩罚吗?
他跪倒在这片雪白,凝定不动,没有任何气息吞吐的寂静里。
“亲爱的,你还好吗?”冷冷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的因涅斯拼命想要睁开被灌了铅似的双眼,在朦胧之中他看到了一位女孩,那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最让人难以忘却的是她那双赤色的瞳孔。
她跪在他面前,温柔捧着他冻僵的脸庞说:“想活下去的话,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因涅斯垂头,他没有力气去回应了。
“吻我。”女孩说。
事实上她根本不需要因涅斯凑过去,因涅斯刚刚流露出准备拼命凑上去的眼神,女孩就轻轻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女孩嘴唇的温度跟她说话的语气截然相反,是一种温存的热,像是吹拂冬雪的暖风,呼吸带着忍冬般的郁香,铺天盖地地把他笼罩,同时把这个冰冷的世界笼罩。
世界挺过了永无止境的黑暗,陪伴了无数个死寂的大地,熬到了冰天雪地中的春天。
在这一瞬间,因涅斯莫名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他的精神象征。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已经切回了逼仄狭小的黑色铁皮棚,在黑暗中他们四目相对。
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不见真形的魔鬼。
“好了,这是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事我先保留着。”魔鬼心情显然很好,言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亲爱的请记住,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抢走你。”
“除非我死了。”
魔鬼抛下这句话就消失了,徒留因涅斯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他用手指擦过自己的嘴唇,不知是留念余温还是想要擦干净魔鬼刻下的痕迹。
“喂!”他忽然大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侵害未成年人,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最高可判处20年有期徒刑。”
然而,魔鬼早已离去了,根本听不见他的警告。
“可恶!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因涅斯恨恨捶了一下床板,结果年代已久的床板遭不住这一重击,直接折裂开来。
他随之坠落,臀部跟坚硬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嘶~!”因涅斯疼得要掉眼泪,同时又伤心得要死。
因为床板坏了,他没地方睡觉了!
晚上,梅格观察到端坐在餐桌上的女儿嘴角一直挂着甜蜜的笑容。
“宝贝,能告诉妈妈你为啥笑得那么开心吗?”
“啊!”夏沃蕾听到问话立马收敛起笑容,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就是看到妈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饭菜”
“哎!”梅格打断说,“宝贝不可以对妈妈撒谎哦?不然妈妈会伤心的。”
“我”夏沃蕾看着母亲慈爱的眼神,还是不忍心去欺骗她,“我今天跟因涅斯出去玩啦。”
“抱歉妈妈,我没有听你的话,我应该一直乖乖待在家里的。”她垂下脑袋,等待母亲的批评。
出乎意料,梅格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不用道歉,贪玩是每个孩子的特点,妈妈小时候也这样,即使大人再三告诫也会叛逆做某样事情。”
顿了顿,梅格继续说:“不过妈妈还是希望你要好好听话毕竟爸爸暂时不在我们身边,妈妈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妈妈不能失去你。”
妈妈说这番话时是带着微笑的,夏沃蕾却感到忧伤和惊讶。
忧伤的是妈妈变相亲口承认爸爸要很久才能回来,惊讶的是妈妈说自己是她的依靠。
正常而言,父母才是孩子的依靠才对啊。
夏沃蕾想不明白,但她能体会妈妈梅格的担心。
“妈妈我知道啦,我不会再随意出去了。”她抱住梅格。
“好,这才是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