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么？那可不一定。”魔鬼的眼神意味深长。

因涅斯想了想，决定先不探讨启蒙会这个组织是好是坏，而是询问魔鬼另一个问题，“为何先前那些听众手里都会拿着一本《论枫丹人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那个小丑男子也是，这本书跟启蒙会有什么联系？”

“这是新问题，要加价。”

“啊？你你先说条件。”因涅斯看魔鬼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位奸商。

“带我出门的时候，不能让那个小贱人跟着。”

“好，不过你不可以这样称呼她。”

“哦。”魔鬼拉长尾音，语气极为敷衍。

其实，因涅斯已经提前思考过了，先前允许魔鬼跟着自己出门，是觉得梅格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后在近段时间内肯定不会让夏沃蕾出门。

而且，夏沃蕾一定还在生他气，他想着过段时间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

“《论枫丹人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启蒙会的创始人和现任领导者。”魔鬼说。

因涅斯怔了一下，“原来如此。”

这么说的话，启蒙会现在由让·雅克·恩伯这个人掌管着。

紧接着，因涅斯又问：“那个兰斯是启蒙会的成员吗？”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提出的是新问题，他以为魔鬼要额外收费时，后者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不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不过他能接触到占卜确实跟启蒙会的人有关。”

“启蒙会这么厉害嘛，这个组织既神秘而又狂妄，先前我听到里面的成员敢刺杀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那维莱特的实力应该只在水神芙宁娜之下吧。”

“呵呵，那维莱特，一个不对，一条被神明愚弄的狗罢了。”

因涅斯惊异地眨了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那维莱特，不过想想说这话的是魔鬼倒也正常了。

“他早已忘记属于自己的荣耀，背弃高傲的身份，妄想能融入人类的社会中。”

“所以我给他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死去，另一个是俯首称臣。”魔鬼淡淡说。

“你很讨厌那维莱特？”因涅斯问。

“说不上讨厌，他终究只是被那个贱人蒙蔽而已。”

贱人？因涅斯脸露不喜。

“我说的不是夏沃蕾，而是魔神芙卡洛斯。”

“魔神芙卡洛斯?你是说水神芙宁娜嘛？”

“不是。”

“不是？”因涅斯惊愕，他觉得自己听不懂魔鬼的话了。

“没事，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

“好啊，我告诉你，芙宁娜是贱人，芙卡洛斯也是贱人。”魔鬼嘻嘻一笑。

“你——你为啥喜欢称呼别人为‘贱人’？”

魔鬼贴近因涅斯，那双深红的眼睛充斥着妖艳的美，“因为她们都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把我抢走，怎么可能？夏沃蕾这么温柔的女孩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至于芙宁娜和芙卡洛斯，我都没亲眼见过对方呢。”

“难道魔鬼说的是以前轮回中的经历？”因涅斯心想。

“好啦亲爱的，早点睡吧，养足精神迎接美好的明天。”

“说实话，你是男是女的？”因涅斯终于提出这个自己好奇很久的问题。

“这个看你。”

“看我？”

“你想我是男的我就是男的，你想我是女的我就是女的。”

“呃”因涅斯挠挠脸，实在不知如何回答魔鬼的话，而且他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魔鬼这几天没骂他了。

魔鬼看得出因涅斯的纠结，没说什么，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因涅斯累了，很快他就在床上睡着了。

天刚擦亮。

笃笃笃！

“请问，里面有人吗？”

因涅斯睁开眼，听到外边有人敲门。

他起身抓起拐杖，然后打开门，发现是一个穿着西装蓄着胡须的男人。

“就你一个人住吗？”男人视线越过因涅斯的肩膀，发现屋里除了因涅斯外的确没其他人了。

“是的。”

“好吧。”男人顿顿，“我是刺玫会的人，名叫迈勒斯，我想问问你昨天有去灰河中心广场吗？”

刺玫会，听说是可以调解纠纷、提供保护和解决难题等各方面俱全的民间组织，发源地和总部在白淞镇。

但所有长期居住在灰河的人都知道，刺玫会就是下城区的霸主，跟枫丹官方有紧密关系。

在刺玫会的帮助下，枫丹官方才能修建起大规模的水道用来沟通全境。作为感谢，三条水道以刺玫会会长卡雷斯及其妻女的名字命名。

因涅斯看向门外四周，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