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北梁大皇子所料,他前脚回了皇城,后脚就听说鹂家人进宫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进宫是去做什么的,八成是那位鹂少爷的病皇城中的大夫治不了,宫里的太医也治不了,但又舍不下脸面去求君月染,就只好恶人先告状了。
他一进宫,正好遇上了跟他一样横冲进撞闯进宫皇的鹂家家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鹂家主对他也没多少尊敬,也就敷衍的冲他行了行礼,道:“大皇子倒是回来得早,听说你们不是约了宗室内个兄弟一起出城去打猎了吗?”
一提起打猎,北梁大皇子的脸色就大好看,他原本是乘兴而去的,没想到就被鹂家人给搅得败了兴志。
“本皇子打不打猎的,与鹂家主何干?鹂家主这般行色匆匆的,难道是准备进宫来闹事的?”他上下扫了对方一眼,笑道,“若是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鹂家并无关职,不过是因为替朝廷养战马,被我父王授了个虚衔而已,怎么?你们还真把皇宫当自己家了?这是想来就来?”
鹂家虽说难缠,但对于他们这种横行霸道的行径他也早有不满,不过就是一家子养马的,仗着自己会点手艺,给点颜色就开染房,整日里在京城中小耀武扬威的,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
“大皇子,草民进宫自然是有要事要与大王说,您这般逮着草民不放又是什么意思?”鹂家主也不痛快,他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城中的大夫都治不了,他夫人都快急死了,催着他进宫找大王要说法。
如今正着急的往宫里赶,不料却碰上个大皇子,还拉着他在这里拖延时间,鹂家主想想就气。
“你也知道自己是草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本皇子的长辈呢。”大皇子脸色阴沉的剜了他一眼,率先甩袖而去。
就算是要跑到北梁王面前去告状,他也得抢这个先,正所谓先入为主,他先说他就占尽先机,免得回头再被鹂家逮着了给他扣帽子。
想到这里,大皇子的脚步便大了些。
然而,鹂家主也不傻,眼见着大皇子越走越快,他立马也跟了上去,最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挤进了北梁王的御书房。
北梁王看到他们很惊讶:“怎么着?你们今日怎么有空凑一块儿进宫了?”
“父王!”北梁大皇子刚张口唤了一句,那边鹂家主便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就开始嚎哭了起来:“请大王看在草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替朝廷养战马的份上救小儿一命啊~”
北梁大皇子脸都黑了,这个老匹夫,每次都来这一招,每次只要他把养战马的事情一抬出来,北梁王就多少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哪怕他不占理的,北梁王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鹂家主,你儿子病了就去请太医,父王又没有规定说宫里的太医不能给你们鹂家看病,你搁这嚎什么?”要不是北梁还用得着他,他早就抢过他父王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直接就将他给刺死了。
然而,鹂家主却完全不理会他,只是目光含泪的看向北梁王,说道:“小儿今日约了几个小友一块去了城外小树林打猎,却不知怎么的就昏迷不醒了,草民把整个皇城的大夫都请了一遍,他们都看不出小儿得的是什么病,太医也是请过的,但太医也说他没有办法,所以草民这才厚着老脸进宫来求大王的,请大王救命啊。”
北梁王这就有些不懂了:“这好好的去打个猎怎么还晕了呢?是不是沾到了林子里的什么东西,中了毒?找擅解毒的太医去看了吗?”
鹂家主点头,说道:“回大王,找了,但宫里最擅解毒的太医也说束手无策,草民听说大殿下前段时间从大夏请了一位医仙回北梁,就想请大王下旨,让那位医仙去给小儿看一看,若是能救小儿,那鹂家感激不尽。”
说罢,他又一个头磕到了地上,磕得咚咚响。
北梁大皇子越听脸色就越难看,这老匹夫说了半天也没说出点实质性的回报,就只是感激不尽而已,人家一个大夏人,谁稀罕他们鹂家的感激不尽?
再说了,求人救命不去求本人,竟跑进宫来要求北梁王下旨,这就更可笑了!
人家又不是北梁的子民,这北梁的圣旨,人家接吗?
想到去大夏前,打听到的那些关于圣手医仙的脾气,他索性也就不说话了,直接站在一旁看戏。
“鹂卿,你们想去求医仙救命就直接上门求就行了,来找本王做甚?她人是住在宫外的,又不在宫里,她治谁与不治谁,本王可管不着,你也说了,她并非北梁人。”关于圣手医仙的脾气,他这个大儿子一早就跟他说过了,那是个治病救人全凭心情的主,可不是谁逼着就能配合的。
那样的人,只能讨好,不能得罪,否则,她还真不一定会治。
所以,哪怕他是北梁的君主,在面对那么一个医术出神的女子时,他也不得不客气几分。
这鹂家主倒也有意思,上来就让他下旨,当他是傻子呢!
他要真是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