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海刚从自己院中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君舒岚。
君舒岚木着一张脸,冲他福了福身,道:“父亲。”
语气里实在没什么恭敬在里头。
君莫海蹙眉,问:“你不是有伤在身吗?怎么还到处乱走?都好利索了?”
君舒岚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抿了抿唇,道:“女儿有话要问父亲。”
君莫海觉察到了她的异样,蹙眉道:“有什么话这么着急的?你母亲的案子还没有结呢,为父现在哪来的心情?你好好回你的院子里养着,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他绕过她就要往外走。
君舒岚猛地转身,大叫了一声:“父亲!母亲当真是被君月染打死的吗?”
君莫海脚步一顿,倏然转身瞪着她,语气满含威严的质问:“君舒岚,你别忘了你的敌人是谁!”
他的反应,像是印证了君舒岚的某种猜测一般,她面色发白,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父亲,你为了对付君月染,就牺牲了我母亲,你就不怕我大哥回来生气吗?”
一提到儿子君亦阳,君莫海的脸色就变了。
“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直接让人把你软禁起来!”君莫海气得直喘气,扬声下令道,“来人,还不快把二小姐扶回房去休息!”
君舒岚被两个婆子拖着往内院走,君舒岚大笑着,叫道:“父亲,等大哥回来他一定会用同样的话质问您的,到时候,您也这般将他软禁起来吗?他可是您精心培养的掌家人,您当真就不顾后果了……”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子给捂住了嘴,强行拖走了。
君莫海脸色非常难看,一想到即将回京的儿子,他更是一阵烦躁。
君舒岚被拖回自己院子后,门外直接就被好几个高壮的护卫给守得严严实实的,她的丫鬟上前给她沏了杯茶,劝道:“小姐,您都已经猜到了,又为何非要去问个明白呢?事情挑明了,这也只能是让老爷更加防备您罢了,您又何必?再说了,大公子也快回京了,您就不怕到时候您连大公子的面都见不着了吗?”
一提到君亦阳,君舒岚那张阴郁的脸上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丫鬟见状,再度劝道:“小姐,说到底事情已经这样了,老爷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扳倒摄政王府,摄政王府把咱们君府害得这么惨,难道您就不想看着他们倒霉吗?尤其是那个四小姐,她以前傻了那么多年,凭什么现在站在咱们头上耀武扬威的?若是夫人还活着,想必她也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看着她跌落云端的。”
被丫鬟这么一安抚,君舒岚瞬间就觉得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些。
“小姐,俗话说了,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夫人不管是不是那个贱种杀的,可她带着人冲进君府里打人的事情,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罪名扣在她头上,不冤枉她,等她定了罪后,您到时候可亲自到菜市场看她被砍头,多好。”
君舒岚被丫鬟的一番劝说彻底的冷静下来了,同时,对于她描绘的那个场景,还生出了几分期待来。
对,只要能让君月染倒霉,她也不介意配合父亲的计划继续往下走。
丫鬟见君舒岚想通了,顿时便放下心来,起身道:“小姐想必是饿了,奴婢去厨房给您端点吃的来。”
转身的那一瞬,她唇角立即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
入夜,刑部大牢。
君月染正盘腿坐在草垫上,脑子里在思考着那些幕后之人谋划这一切到底欲意何为。
突然,一阵兵刃相撞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接着,就听有人喊道:“有人劫狱,快来人!”
君月染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朝着那高高的台阶上那扇牢门看去,就见那扇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后,几个黑衣人便争先恐后的闯了进来。
守在牢里的狱卒冲上去企图想要阻止这些闯入的人,然而,狱卒们的武功又怎么能跟那些人比?
三两下的,那些狱卒便被踹翻在地,人便直接就杀到了君月染所在的牢房门口。
君月染抬头看着他们,唇角微扬,问:“你们是来杀我的?”
不料,那个为首的却道:“王妃想多了,我们自然是来救您的,要杀您何须这般大费周章?”
君月染却不为所动,冷笑道:“你们费尽心机的把我弄进牢里,难道不是为了永绝后患?”
救她?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他们以为来劫她,就能把劫狱的脏水泼到长孙璃头上了吗?
天真!
只要她不走,什么脏水都泼不到摄政王府。
然而,黑衣人接下来的一番操作她就看不懂了,只见那几个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齐齐的朝着她跪了下来,说道:“少主,我们是您父亲派来的人,请您跟我们走吧。”
君月染眉心一跳,声音拔高了几分:“你们说是谁?再说